陆观棋的目光无意中瞥见宋清荷露在袖口外面的手腕,一片紫红,车厢里昏暗,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拉宋清荷的胳膊,查看手腕。
“哎!”宋清荷吃痛,她往回缩手:“疼,你放开。”
陆观棋指尖一颤,松了力道,宋清荷的手腕一圈足有两三寸宽的红痕,分明是被任九渊握紧所致,陆观棋双眸霎时染上水雾,他喉头滚动几下,指尖轻轻拂过红痕,“很疼吧。”
宋清荷见他松力,趁机抽回自己的手:“不疼,没事儿。”
“我房里有药,一会儿你跟我过去,我帮你上点化瘀止痛的药膏。”陆观棋抬眸望着宋清荷。
宋清荷把袖子放下:“这么晚,我去你那儿成何体统,明天早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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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非但没好,还更严重了。
宋清荷的手腕直接肿了起来,陆兆松要找大夫,被宋清荷拒绝。
她想了想,还是把去大牢探望裴亭云又遇见了任九渊的事情和盘托出。
陆兆松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关于任九渊,道:“这事儿从前倒是听观棋说过,他是任将军的小儿子。我差人去买药……”
宋清荷打断他的话:“我正好今天想出去选些胭脂,路过医馆我瞧瞧就行。”
陆兆松知道宋清荷不是去买胭脂,但既然她不想说,陆兆松索性也装糊涂,点点头。
宋清荷这次出门没带雪莹,只带上裴忌。裴忌赶车,坐上陆府的马车到了裴宅。
在这儿换了一身男装,两人坐裴家的马车直奔城外的皇家围场。
裴忌事先打探过,围场的看守只有十人,他们分成小组,四个时辰巡逻一次,现在刚好是他们巡逻完的时间。
两人穿过山林,从一处巨石旁正式进入围场。
围场的大部分都是密林区,只有少部分才是地势平缓,可用于骑射打靶。
按照陆兆松所说,他们那日经过一处百年杉树,宋清荷和裴忌在围场里找了很久方才找到这棵符合陆兆松描述的杉树。
裴忌一手扶着树,环看四周,道:“不知道五年前是什么样子,但至少现在看来这里并不适合骑马追猎物,慢慢走还行。树林密集,当时又是秋天,落叶肯定堆着如同被子一样,马蹄子容易扎伤。”
宋清荷指着右前方,道:“那边树少,我们往那边去。那边宽敞能让马跑开。”
两人一前一后步行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一处较为开阔的空地。
宋清荷仔仔细细的看过这一路走来的每一棵树木、比较显眼的石头,用心记下。
“这块地儿怎么样?”
裴忌查看四周环境:“落叶没有刚才那处多,但是脚下的杂草多,要是藏钉子、石子之类的,轻而易举。但是,陆成业是怎么能让梅花鹿恰好出现,又恰好往这边跑呢?”
“兵不厌诈,我只要把这里的地形和一些标志物搞清楚了,陆成业自然会因为心虚而自投罗网。”宋清荷道。“我们去下个地方。”
裴家的马车穿过京城的街道,停在在一处背街小巷的连片灰色平房前。
裴忌轻敲五下木门,没一会儿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童打开门。
“二位客官,请进。”
在小童的引路下,他们在一间熬药的屋子看到一个鹤老者。
“师傅,李客官他们来了。”
老者是裴忌利用裴家的关系和人脉才找到的一位不看病只开药的‘药者’。江湖上专门称这类人为‘无心者’,因为他们只要有钱,不看患者,只根据客人的要求开方子,不管是救人还是害人,在他们的眼里都是一样的。
老者回身,把扇子交给小童:“千万盯住了,这柱香燃尽了一定要把药倒到盆里晾凉,两把扇子一起扇,多一分都会影响药性。”
小童应道:“徒儿明白。”
老者带着宋清荷两人来到隔壁的堂屋。
“这位小姐,要跟老夫打听点什么?”
老者斟满两杯茶,其中一杯放在宋清荷面前,笑呵呵的说道。
宋清荷勾起三分自嘲笑意,道:“看来我这打扮的还是不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