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慎行傻乐,接着道:“爹,娘,你们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姑姑和表哥,还有我。”说着,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严若敏欣慰的摸摸侄子的后脑勺,“起来吧,给爹娘上柱香。”
陆观棋从筐里拿出三份香,分给他们,又用火折子点燃。
三个人往山下走的时候,走在最后面的严慎行忽然开了口:“姑姑,我爹娘真的是死于生病么?”
走在前面的严若敏和陆观棋回身。
严若敏眼神闪躲:“当然,那年你爹娘双双得了天花,没救过来。”
严慎行眸子一沉:“我爹娘的死,和陆夫人胡子凡有关系,是不是?”
“别乱说。”严若敏断然否认。
严慎行朝前迈了一步:“姑姑,我爹是被处以斩刑,我娘是自尽随我爹而去。始作俑者,是胡子凡!”
陆观棋眉头微蹙,看着严慎行,又看看严若敏。严若敏始终回避视线,他便知道,此事是真的。
“娘,到底怎么回事儿?”陆观棋跟着追问。
严若敏转过头,“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是不是听谁说什么了?”
“姑姑!”严慎行转到严若敏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身为人子,只想知道双亲的死因究竟为何,这不过分吧。”
严若敏凝视着严慎行,“你是怎么知道的?”
“旁人嘴杂,姑姑不必瞒我,我已经是大人,我能承受得了。”
严若敏气息一沉,五指无意识攥紧了袖口,把弟弟弟媳当年的事和盘托出。
听完,陆观棋他瞳仁猛然收缩如针,感到不可思议:“她明知是那杂役作恶在先,她怎么能把小舅送到官府治罪!况且这明明是正当举动!这般颠倒黑白,简直是视人命如草芥!”
和宋清荷说的一模一样。
严慎行整个人七魂丢了三,他跌跪在山路上,骨节分明的手掌死死捂住面门,喉间溢出几声破碎呜咽。
严若敏眼底泛起秋水涟漪,十指颤巍巍扣住侄子的臂膀。“慎行,要怪就怪姑姑,不是姑姑,你爹娘也不会来京城,更不会遭此横祸。”
“姑姑待我如亲生子,我怎么会怪您呢。您和表哥是我世上唯二的亲人了。”
姑侄二人在十一月的冬天,寒风吹过,他们相拥而泣。
回到陆府,看着丫鬟扶严若敏进屋休息,严慎行转身就要走,被陆观棋喊住。
“你去哪儿?”
背对着陆观棋的严慎行回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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