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夫并不害怕,他眉毛一挑:“做我们这行的,怕死早就不干了。赚的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银子。你前脚杀了我,后脚江湖上的人就会追杀你。”
宋清荷扭头看去,居然是严慎行。
他虽然蒙上了半张脸,可熟悉他的人还是一眼能认出是严慎行。
严慎行冷笑一声:“好,那我就送你一程。”
宋清荷一把挡住严慎行持剑的手腕,道:“既然叶大夫不肯说,那我们就先走。”说着,她看向叶大夫:“家父的仇,我一定要报,我还会再来的。”
严慎行松了手。
三个人从铁匠铺的门出去,在隔了一条巷子上了裴家的马车。
裴忌留在对面的巷子,负责留意周围有无可疑人士。
上了马车,严慎行扯掉脸上的蒙面布,道:“这种走旁门左道的人若是不能用钱收买,那就用威胁。”
宋清荷盯着他,“你在帮我?”
“你在对付陆成业,那就是对付陆夫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帮你。但是说好,等这件事了了,你和表哥之间的恩怨,我站在表哥那边。”严慎行眉峰微压沉声道。
宋清荷勾起嘴角:“好。我和陆兆松约定好,等我找到陆成业陷害他的证据,替他除了这个危险,就会和离离开陆家。”
严慎行道:“现在查到哪儿了?还需要做什么?”
宋清荷瞳孔微缩,沉吟道:“当年的证人和物证太难找了,甚至连这个叶大夫,我也不能完全确定就是当年卖药给陆成业的人。兵不厌诈,我要赌一把。”
说着,她看向严慎行:“麻烦你帮我……”
陆府。
陆进下朝回房间更衣,刚换好衣服出来,翡翠跟在他身后。
陆观棋跨槛而入:“爹,裴姨娘。”
翡翠欠身回礼:“二少爷。”
“有何事?”陆进身穿鸦青色真丝长褂,外面裹着一件毛皮马甲,两只手搭在身前。
陆观棋道:“伤害成业的歹徒已经抓到。”
陆进挑眉:“哦?都是些什么人?现在何处?”
“是城外打家劫舍的流寇,知道成业是珠宝铺的老板,所以想抢劫杀人。四人都已经伏法,尸现在皇城司的义庄。”陆观棋道。
“四个?都死了?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有两人不肯招供,我便用了刑罚。另外两人是招认之后,被我杀了。”
陆进沉声诘问时目光如火:“你都不让成业认人,就杀了?”
“论公门法度,这等祸乱江湖的毒蛇合该斩杀。论亲眷私情于公,伤及手足者,该剜心肝祭酒。”
几句话下来,说的滴水不漏,又向陆进表明自己对陆家和手足的忠心。
陆进和陆观棋就这么面对面着,谁也没说话,却各自怀着心思。
其实这件案子不好查,因为陆成业和车夫也没记清对方的脸,并且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所以陆进才用了两个混混去试探陆观棋的态度。看他是否会在皇城司布置下追查的命令,皇城司的人是否知道。
可这四个死人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