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惊雷猛然炸在她的心上——她输了,还是是自己挖的坑,这一个月,她都得蜷缩在阴暗的角落。
她有些浑浑噩噩地站了起来,她的手脚有些发麻,连布鲁斯的脸也可恶了起来。
那双眼睛里到底是什么情绪啊。
她明明从上帝视角了解过这个人。
可她还是觉得自己是无知的,更有甚者,她隐隐察觉到了自己从前以上帝视角的所知所触反而成了困着她的信息茧房。
布鲁斯也站了起来,他很好心地把床上一大块铺盖送到格拉迪丝手中。
本在愣神的格拉迪丝一下抱住这些沉重的铺盖,还打了个趔趄,差点撞到旁边的床柜。
布鲁斯:“委屈你了,卡佩小姐。”
说得理所当然,没有半点他之前展现出的绅士风范。
她置气地笑笑,倒再没出言讽刺,抱着铺盖往旁边的地板上一扔,蹲下,铺展开来。
她分明不是一个愿赌服输的人。
尤其是输给布鲁斯这种人。
格拉迪丝细细地铺着褥子,布鲁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把他的被子抖开后,就直接坐在床边,很自然地双手交叉撑着下巴,观看不远处格拉迪丝蹲在那铺床单。
格拉迪丝铺了一会儿,就敏锐地捕捉到一道投向她的视线。
她侧过身,恰好对上那张脸。
格拉迪丝发誓,她看见了对方嘴角那微乎其微的翘起。
很好笑吗?
还在那看戏。
格拉迪丝觉得布鲁斯绝对是闲着的。
她记得布鲁斯以前对她还是很绅士的,就算吃亏也会为了颜面选择忍让。
现在终于暴露真面目不做人了是吧。
她笑着哼了声,丢下手头工作,站起来朝着布鲁斯旁边走去,直接搂住鲁斯床上剩下的被子。
“你……”
布鲁斯嘴角有些僵硬。
格拉迪丝把那条被子扔到之前铺过的地板处,就捂起了肚子,开始表演,茶里茶气的:“好疼啊-韦恩先生,应该不会让一个孕妇受凉受冻吧。”
“你可不是真的孕妇。”布鲁斯没有接戏,蹙着眉头,很现实道,“我有权利得到自己需要的一部分,卡佩小姐。”
格拉迪丝瞬间收起脸上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自知理亏。但她仍不遗余力地输出自己那套歪理:“是么,假使我不是孕妇,那你也不是孕妇丈夫,那我们本来谁都没有权利住进这间房,也就是说,你已经失去了这方面的权利。”
布鲁斯隐约察觉到了她语言中是有漏洞的。但格拉迪丝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甩下拖鞋,躲进了她厚厚的双层被单,道了声「晚安」后,就把头缩头乌龟似的全蒙了进去。
这一行为具体表现传达出「我不听我听不见」的意愿,是物理意义上的立体防御体系。
布鲁斯:“……”
他总不能真的去掀女士被子吧。
不知过了多久,格拉迪丝偷偷探出头,周围都黑了——布鲁斯把台灯关了。
她坐起身,裹着被子,一只手悄悄摸向放在一边的领来的粉色睡衣,把自己锁在被子里换好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