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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梦境中的罗马假日（第2页）

邓布利多追问道：“他有什么办法，还有，芭布林教授呢？她没有和你们一起上来吗？”

此时比尔和小天狼星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两人昏昏沉沉，不断打着哈欠。

“睡觉，睡着了就有办法，”小天狼星强忍着困意说道，而比尔已经倒在一旁呼呼大睡起来。

“卡卡说，他会在梦里解决一切。芭布林教授留在下面帮他。”

说完，小天狼星倒在比尔身上，一起打起了呼噜。

睡觉？在梦里解决问题？

邓布利多皱起了眉头，他不确定卡尔文的办法是否有效，但他确实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困意，不断催促自己进入梦乡。

犹豫了片刻之后，邓布利多放弃了抵抗，用魔法给自己换上睡衣，铺好床铺，戴上帽子，准备在梦中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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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巍峨如山的万神殿核心，被亘古星光垂直浇灌的古老祭坛石台，此刻正上演着一幕荒诞到足以让卡佩先祖从棺材里坐起来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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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见证过血祭与契约的圣坛——其边缘磨灭的拉丁祷文还在风中凌乱呢——如今却被一张维多利亚式雕花四柱大床盘踞得严严实实。床幔还是墨绿色的天鹅绒，奢华得与四周粗糙的巨型石柱格格不入，仿佛误入石器时代古董拍卖会的现代家居展品。

而事件的“罪魁祸”，风暴的“肇事者”，正堂而皇之地躺在这张祭坛中央。卡尔文·卡佩先生，此刻正穿着真丝睡衣，整齐得能直接去《巫师居家》杂志拍封面。深紫色睡衣上的暗纹隐约是某种复杂的魔法回路（也可能是睡歪了的星象图），领口扣子严丝合缝，透着一股“闹钟响了立刻就能开会”的荒谬感。更绝的是，他脚上套着一双厚实得能抵抗北极寒风的绒线袜，脚指头还在袜子里愉快地动了动，仿佛只是在一个阴冷的周末赖床。

他脸上盖着一个看起来是用匈牙利树蜂皮精心鞣制的奢华眼罩——眼罩尾部还绣着个微型的、打着呼噜的卡佩家徽金鸢尾——睡得正香。胸膛规律地起伏，伴随着一种堪称“文物级鼾声”的悠长小呼噜，在空寂宏伟的神殿里回荡，与残留的魔法余波奇妙共鸣，竟有几分安眠曲的意思。

卡尔文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对盘腿坐在冰冷的地砖上的芭丝茜达说道：“我还是给你变出一张床吧，地板实在不好睡。”

芭丝茜达白了他一眼：“你确定这样真的能行？”

“相信我，有万神殿的帮助，即使邓布利多教授来了，我也能让他进入梦中。凭借入梦咒，我就能封印这段记忆。”

“这可是一整座城市，你确定没有问题吗？”芭丝茜达还是难以相信。

卡尔文伸出魔杖一指芭丝茜达的身下，砖块如活物般自行蠕动、错位、重组，出沉重的石块摩擦与咬合之声，一张豪华装饰的大床就将芭丝茜达举了起来。

“所以才需要你留下来，你的凤凰火焰能焚烧记忆。”

“焚烧记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芭丝茜达尖叫道。

卡尔文朝他按了按手掌：“这只是一种形象的说法，实际上凤凰火焰能让人忘记糟糕的记忆。整座城市的麻瓜都会以为，这次的事件，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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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城，这座永恒之城，在突如其来的魔法风暴肆虐之后，陷入了更深沉的寂静。那不是死亡的沉默，而是被施了魔法般的沉睡。意大利魔法部部长罗西尼的办公室内，他正对着地图上如同蛛网般蔓延的魔力乱流报告焦头烂额，唾沫横飞地指责着下属的无能。

“废物！都是废物！傲罗呢？为什么还有人在第七区跳踢踏舞？那是魔法失控，不是舞会！”罗西尼猛地拍桌子，震得办公桌上印着圣母像的廉价咖啡杯差点跳起来，“我们得立刻联系梵蒂冈那边…妈的，他们会不会以为是我们搞的弥撒太夸张了？圣彼得大教堂屋顶的唱诗班天使石像刚才是不是飞了两圈？我誓我看见了…”

然而下一句刻薄的评论没能出口。罗西尼部长奇异地现，他那位刚刚还在惊恐地绞着手指、头梳得油光锃亮像个米兰时装周模特的年轻男助理，头一点一点，竟像断了线的提线木偶，软绵绵地滑倒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甚至还出了轻微的鼾声。

“皮埃特罗！见鬼了，你这懒骨头，现在是睡午觉的时候吗？”罗西尼勃然大怒，绕过办公桌想去踢醒这不靠谱的下属，“你就跟那不勒斯的公交车一样，永远不按时间来表！醒醒！”

他的脚还没碰到皮埃特罗的后背，一股巨大而难以抗拒的困倦感如同罗马夏季的闷热，瞬间包裹了他。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罗西尼部长脑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该死的…难道是昨晚那盘太咸的墨鱼面…害我血压…”下一秒，他那壮硕的身体砸在了桌子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地图一角，彻底沉入梦乡。

整个罗马城也紧随其后，在魔法与现实的夹缝中，坠入了同一个庞大的梦境。

在梦中，阳光一如既往地明亮而带着地中海的慵懒。台伯河的水似乎流得慢了些，仿佛在配合这场集体幻梦。人们继续着他们的生活：魔法部的职员忙忙碌碌，虽然他们忘记了为什么今天要处理那么多关于汽车喷火的报告。

麻瓜主妇在街角熟食店前为了半公斤帕尔马火腿的价格和老板争执，骑着黄蜂牌小摩托的邮递员在狭窄的小巷里灵巧地穿梭，还险些撞翻了一个因为魔法失控而悬浮的垃圾桶。

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除了…一丝挥之不去的荒诞感。有人似乎记得自己能让茶杯跳舞，有人觉得路边那只鸽子刚才好像张嘴说了一句“buongiorno!”，但记忆像是隔着一层湿透的薄纱，朦胧不清。

就在这时，变化产生了。

罗马城的制高点，圣彼得大教堂高耸入云的穹顶之上，毫无征兆地燃起了一团火焰。它不是炽烈的红，也不是阴冷的蓝，而是温暖、蓬勃、带着熔金般华贵色泽的金红色。火焰翻滚着，升腾着，凝聚成一只优雅神骏的凤凰形态，羽翼舒展，仿佛要将整个沉睡的罗马拥入怀中。光芒并不刺眼，却温柔地覆盖了整个梦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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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芒如同最纯净的拂晓，驱散了所有的迷障。

在梵蒂冈博物馆工作的清洁工玛尔塔正用吸尘器对付一块有着奇怪焦痕的地毯，她抬起头，看到了那团辉耀的凤凰火焰。一阵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传遍全身，随后便是透彻的明白——啊！今天早上那个会喷火的街头艺人，那只追着电车骂骂咧咧的流浪猫，刚才那个忽然浮起来的垃圾桶！原来都不是真的！只是一场…一场太过于真实的梦而已！

“感谢主！”玛尔塔画了个十字，对着火焰的方向喃喃自语，随即失笑摇头，“我就说嘛，那不勒斯队的球迷再疯狂也不该能骑着扫帚在天上跟拉齐奥球迷打斯诺克。”

魔法部里，“醒来”的皮埃特罗助理现自己竟然坐在地上，赶紧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尴尬地整理着他一丝不乱的油头。而罗西尼部长也从办公桌上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自己脸上的地图印痕。当那金色的光辉照进办公室时，他恍然大悟。

“一个梦！一个噩梦！”罗西尼如释重负地拍了下自己油光锃亮的脑门，出清脆的响声，“我就知道！怎么可能全城的人一夜之间都变成巫师？我祖母说过，吃撑了的奶酪烩饭会导致光怪陆离的梦！肯定是昨晚那道加了太多戈贡佐拉奶酪的焗饭！”

他瞬间恢复了部长的气派，“皮埃特罗！赶紧起草一份报告，告诉国际巫师联合会主席，这是个…咳咳…意大利人消化不良导致的区域性集体幻觉！强调只是区域性的！我可不想明年的魔法大会主题是‘如何管控意大利奶酪消费’！”

整个罗马城，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魔法失控的记忆都像晨露遇到烈阳般迅消散，只留下一种奇特的轻松感：原来只是梦啊，原来那些不可思议的事从未真正生过！生活恢复了它固有的、略显杂乱的常态。

在梦境的“核心层”，一片被璀璨星尘点缀的虚无空间里，卡尔文·卡佩站立着。他周围流淌着无形的光流，那是整个罗马庞大梦境意识的回响。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城中每一缕困惑被抚平，每一丝被扰乱的认知被悄然矫正。凤凰火焰——芭丝茜达的力量——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完美地“灼烧”掉了那不合时宜的“现实”，代之以“大梦一场”的集体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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