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捧着信纸,指尖一遍遍划过那些字迹,仿佛能摸到她写字时微微蹙起的眉头。赵武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道:“元帅,夫人真是把您的衣食住行都想到了。”
萧沅没说话,只是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贴身收好。他忽然对赵武道:“你替我守三日,我要回趟京城。”
赵武愣住了:“元帅,这时候回京城?”
“必须回去。”萧沅望着南方,眼神温柔而坚定,“有些话,我得当面跟她说。”
元帅府的暖阁里,柳萱正和晚晴核对着送往边境的药材清单,忽然听到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抬起头,只见萧沅大步走进来,玄色披风上还沾着风尘,显然是一路策马狂奔而来。
“萧沅?”她惊讶地站起身,腹部的沉重让她动作有些迟缓,“你怎么回来了?边境……”
萧沅几步走到她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入怀中。他的动作很轻,生怕碰伤了她的小腹,可怀抱却异常坚定,带着边关的风雪气息,也带着让她安心的力量。
“夫人辛苦了。”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为夫此生,定不负夫人与我们的孩子。”
柳萱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松香与硝烟混合的味道,眼眶瞬间就红了。这些日子的担忧、牵挂、忙碌,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归宿。她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腰,指尖触到他铠甲下的伤痕,那是去年守关时留下的。
“说什么傻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笑着说,“你守着边关,我守着家,本就是该做的。”
萧沅收紧手臂,将脸埋在她的间,那里有淡淡的药香,是他在边关日夜思念的味道。“我在清风寨看到那些江湖高手,才知道你做了多少事。”他低声道,“铁臂翁说,是你亲自写的信,说‘家国不安,药谷难宁’,他们才肯放下手里的营生,千里迢迢去守关。”
“他们本就心怀家国。”柳萱轻声道,“我只是……替他们说出口而已。”
“阿萱。”萧沅抬起头,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又看向她泛红的眼眶,心疼得厉害,“你怀着身孕,本该安心休养,却要为这些事操心,是我……”
“不许说这样的话。”柳萱捂住他的嘴,眼神认真,“你我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边关的事,就是咱们家的事。别说我只是召集些人手,就算让我亲自去守关,我也愿意。”
萧沅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指尖的薄茧蹭过她的掌心,带着滚烫的温度。“不许胡说。”他低声道,“你和孩子,是我守关的全部意义。等这事了了,我就请旨,陪你回江南老家,去看你说的那片开满油菜花的田埂,去吃你娘做的桂花糕,什么都不管,就陪着你。”
柳萱笑了,眼角的泪却滑落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温热的。“好啊,我等着。”
三日后,萧沅返回雁门关。
他带回了柳萱新配的伤药,也带回了京城的安稳消息。黑风口的城墙已经修补完毕,铁臂翁带着人在上面浇筑了一层铜水,坚硬如铁;绿裙女子布置的毒雾在山林里弥漫,连飞鸟都不敢靠近;暗哨传来消息,北漠的骑兵在关外徘徊了几日,见防御森严,终于拔营退回了草原。
城楼上,萧沅望着关外渐渐转绿的草原,手里摩挲着柳萱送他的玉佩。赵武走过来,递给他一封刚到的信,是柳萱写的:“晚晴说,药王谷的药苗芽了,像极了咱们的孩子,在土里使劲长呢。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的,等春风吹到雁门关,咱们就都盼到好日子了。”
萧沅抬头望向南方,春风正顺着关隘吹进来,带着一丝暖意。他仿佛能看到,元帅府的暖阁里,柳萱正抚摸着小腹,对着窗外的春光微笑;能看到,几个月后,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会在襁褓里啼哭;能看到,雁门关外的互市上,大启的百姓和北漠的牧民笑着交换货物……
这些画面,像种子一样,在他心里了芽。
他转身对赵武道:“传令下去,加强巡逻,不可松懈。但也告诉弟兄们,春天快到了,等互市开了,让他们轮流回家看看。”
赵武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
春风拂过城楼,吹动了萧沅的披风,也吹绿了关外的草原。远处的山林里,传来铁臂翁爽朗的笑声,夹杂着绿裙女子指挥弟子的声音;关内的临时营地里,几个江湖少年正在教士兵们识别草药……
萧沅知道,这场危机还未完全过去,北漠的局势依旧复杂,边境的防御不能有丝毫松懈。但他心里踏实了许多,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后有朝廷的支持,有太子的智慧,有江湖的驰援,更有千里之外,那个他用生命去守护的人,和她腹中正在悄然生长的希望。
他握紧腰间的佩剑,目光坚定地望向关外。不管未来还有多少挑战,只要身边有这些牵挂的人,有这份沉甸甸的责任,他就有勇气,守好这片土地,守到春风满人间,守到一家团圆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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