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怨念的想,为何不是她怀上了王大的骨肉。
偏偏是女儿。
逼得她不得不打掉这个孩子。
若是女儿婚前有孕被人现,那么崔氏满门的名声,就叫女儿给败坏完了。
崔氏一族又怎么会放过她们母女二人。
李氏低头啜泣,眼珠转的飞快。
心想,虽然孩子没有在她的肚子扎根,但假装有孕又何妨。
她抬起头看向表姑,语气凄然柔和:“姑母,大郎虽不幸遇难,但侄媳腹中已有了他的骨肉,定然不会叫王家无后,还请姑母放心。”
此话一出,表姑和一众亲戚傻眼了。
他们原本想着,李氏没有为王大诞下子嗣,随便找个借口就把她打出去了。
万万没想到,李氏运气这么好,竟然怀上了王大的孩子!
当朝有令,再嫁的寡妇无嗣也可继承二婚夫家的财产。
他们来闹,本来就不占理。
眼下,李氏又有了王家的骨肉,继承包子铺,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可他们大老远跑来一趟,占不了大便宜,占些小便宜也不错。
王家亲戚们聚在一块,小声的嘀嘀咕咕,很快,商议出对策。
表姑一脸横肉,霸道开路,十几个亲戚一拥而上。
前铺后院,但凡能搬动的,全部都搬走。
他们宛如凶猛的盗匪,将包子铺洗劫一空。
待他们租了驴车,准备走时,李氏哭哭啼啼的上前阻止。
表姑甩开她的胳膊:“王大父母早亡,是我这个当姑姑一手把他带大的,他走在我前头,你这个瘟妇又是个后娶的,没人给我养老送终,只能用这些东西抵!”
李氏看着空空荡荡的店铺,心痛不已。
与她相好的邻居劝道:“李姐姐,若一点甜头没有,他们恐怕不肯善罢甘休,就叫他们走吧,莫要因小失大。”
李氏力量薄弱,只能悲愤的看着一行人远走。
办完葬礼,李氏将包子铺租了出去。
包子铺与后院连接的木门也被焊死,她带着女儿住在后院。
两个月后,不忘往肚子里塞了个包袱。
榆林巷接连办了三场丧事,邻居们都觉得晦气。
到了秋月,总算迎来一件大喜事。
大妮要成亲了。
男方是倒插门,婚礼由女方筹办。
大妮收着租子,管着家,前不久,还没收了沈春兰藏在五斗柜里的私房钱。
她手里宽裕,自然大办一场。
自住房和租出去的院子,都挂上了红布和红绸红灯笼。
新婚这日,沈春兰依旧没被放出来。
她躺在炕上,听着外头热闹的动静,泪流不止:大妮这个死妮子,可真狠心,早知如此,当初就对她好点了
大婚过后,家里多了个男人。
大妮在院墙角落垒了个厨房,将原本的厨房,充当卧室。
沈春兰,二妮,陈嘉住在厨改的卧室。
大妮和上门女婿独占一厅一卧。
五个人住两间屋子,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陈嘉不想继续在这里搅和了。
这天,收了摊,回到家,将大妮二妮拉到一旁,跟她们摊牌。
“大姐,二姐,摆摊赚的不如往日在女塾赚的铜子多,我想来想去,还是准备回到女塾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