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来看,竟是她半年前表在“报纸”上的教学心得,边沿剪得整整齐齐,空白处还有铅笔写的批注:
"佳悦同志见解独到"是许宴顷的字迹,比结婚时工整多了。
上个月,许宴顷了笔奖金,许宴顷把信封推到她面前:
"给妞妞存着,以后读大学用。"
信封里是张存折,开户名写的是"任佳悦"。
晨光微熹时,厨房已经飘来小米粥的香气。
任佳悦翻开教案本,红糖水在搪瓷缸里漾着。
许宴顷正蹲在门口给她擦皮鞋,嘴里还默念她昨晚教的古诗。
任佳悦唤他,
"宴顷。"
男人抬头,额上沾着晨露,
"嗯?"
任佳悦看着许宴顷道:
“锦玉从西北回来,带回来些特产,她最近比较忙,
中午咱俩一起,去她工作的地方拿。”
许宴顷回到:“嗯,中午去食堂一起吃饭,吃完再去。”
正午的阳光很烈,任佳悦站在门边。
看着妹妹弯腰整理,从西北带来的土特产。
任锦玉头也不抬地说道,
"姐,站着做什么?进来呀。"
一缕碎垂落在任锦玉苍白的脸颊旁。
她最近瘦了不少,原本纤细的身材,现在更是苗条。
任佳悦心里微动,大院里那些风言风语她不是没听过。
“都说任锦玉的婚姻,怕是要走到头了。”
“可眼前这个人儿,怎么还能笑得这样明亮?”
任锦玉直起身,
"这个两斤牛肉干和三袋奶粉,给你们带上。"
任佳悦下意识去接,指尖碰到对方温热的掌心。
那一瞬间,她忽然想起前年隆冬,自己去程家看任锦玉的场景。
那天雪下得很大,她裹着棉袄还是冻得直跺脚。
推开门就看见,任锦玉裹着军大衣,窝在沙里小口小口啃着冻梨。
屋里烧着暖炉,茶几上摆着剥好的橘子。
"来啦?"
当时的任锦玉也是这样仰起脸,嘴角沾着梨汁,
"快把门关上,冷风都灌进来啦。"
后来任佳悦才知道,那双胞胎从出生就是婆婆和刘姐在带。
任锦玉每天从种植基地回来,热饭热菜永远摆在桌上。
她只要专心工作,偶尔逗逗孩子,活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任佳悦当时嫉妒得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