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我。”鬼王再度发出命令。
祝之渔索性闭眼阻断不良诱。惑。
反正她也困了,真的该睡了,管他呢,两腿一蹬,不问世事。
眼帘阖上的瞬间,唇瓣蓦地被灼热的气息碾压。
“喜欢我这样做吗?”寂临渊抵着她沉声喘息。
呼吸突然被鬼王夺去,那一瞬间强烈的窒息感迫使祝之渔睁开眼,下意识呜咽着去推他肩膀。
却被寂临渊按住后脑更深地压进被褥。
压抑已久的欲望骤然破笼而出。
她每每躲避,男鬼便紧追着吻上来,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真是要了命了。
“咳……”涨红的脸突然褪尽血色,祝之渔的身体迸出光芒。
碾压的力道越来越重,男鬼死死抵住她颤抖的唇瓣,正欲加深吻痕时,指间忽然缠上一段莹白花茎。
不好!
寂临渊猛地撑起身体,眼看着掌心只剩一株蔫头耷脑的粉白花株,花瓣还赌气似的卷起来拍打他手腕。
祝之渔魂魄尚且不稳,缺氧窒息刺激她一瞬之间变回本体。
娇花难养,这下麻烦大了。
寂临渊皱起眉。
“真让你成功逃过了一劫。”他屈指弹了弹颤巍巍的花苞。
花株摇晃叶子,气呼呼叉起腰。
“又生气了?”寂临渊垂眸盯着花苞,眼神透出无可奈何。
祝之渔的魂魄寄存在娲皇赐予的建木分枝上,寂临渊养她养了千年,依然摸不清花草的脾性,拿她没办法。
“变回来。”寂临渊发出命令。
“略略略,偏不。”花株无声嘲笑鬼王,扭头一转。
没招了吧?还是待在本体里舒服。
祝之渔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好及时变回了本体,没有被男鬼发觉异常。
他吻得太凶了,跟上刑逼供似的,再搓磨片刻,只怕自己扛不住要招供真相了。
这已是轮回路上的最后一世,祝之渔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聚齐了遗失的魂魄,自现代穿回鬼域的同时携带了过往每一世的完整记忆。
但男鬼并不知晓。
他仍在饱受道德的谴责与良心的束缚。
寂临渊眉心皱得更深了。
祝之渔变回植株,他亲也亲不得,碰也碰不得,只能在梦中亲近。
太折磨他了。
鬼王盯着落在枕上的花株,空坐一宿,愁得彻夜无眠。
“鬼王大人。”孟婆拄着拐杖,在殿外传声请示,“大人,我来给小渔姑娘送她所需衣物。”
“不必了。”寂临渊嗓音冰冷,抬手捻起花株,“她又变回了一朵花。”
“啊?变回本体了!”孟婆喃喃道,“按理说,魂魄凝聚千年之久,不会如此脆弱。定然是受到强烈刺激……”
“缺氧窒息。”男鬼道。
“窒息,缺……啊?”孟婆望着如今灵气充沛的鬼域,深感震惊:“怎么会缺氧呢?”
鬼王不动声色,慢慢抿住咬破的唇。
“这可如何是好,大人可有法子将姑娘养回来?”孟婆想着回去翻一翻古籍孤本。
“法子?”
寂临渊盯着落在枕上的花株,眼底情绪晦暗,酝酿着什么坏心思。
“有。”男鬼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突然伸出修长的指节,夹住颤巍巍的花蕊。
神气傲娇的花株蓦地一僵。
“当真不能变回来?我不信。”寂临渊俯身,薄唇突然蹭过花瓣,齿间轻咬,拨开一瓣柔软含入口中。
整枝花骤然泛起绯红色。
“变回来,否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