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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第10页)

李辞盈思谋片刻,问他道,“是了,妾方才还怪了,陇西出这样的大事,吐蕃方又有异动,怎他几个往中厅议事,倒也没喊上您一齐?”

她嘟囔一声,“就算是如今眼疾未愈,脑子可仍然灵光呢。”

萧应问听罢,手上动作不停,“方才昭昭昏睡之际,某与官家等已做过商量,事儿差不多定下,也不必我再跟进了。”

李辞盈“哦”了声,不信似的,“不用您过去么?”

他照直擒稳了她的腿根,熟而生巧地一寸寸往下清理,“手里头还有别的案子要忙,后头咱们纳征、请期等许多事也需看顾着,恐有些时日不便离开长安城。”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李辞盈总觉着有些不对,一说三叹的,“从前有裴家横在中间,官家尚且事事要您亲自处理才安心,没道理现下两家和乐了,倒少了您的差事去。”

萧应问笑,“怕什么,往后家里总归都交由昭昭来管,不愿日日见我,便把门儿拴着了,我住书房去就是了。”

李辞盈才不笑,吵过一次便罢,她不再翻这本旧账,“您手上的差事,可是大都督府遇毒一案?”想了想,又问,“苏校尉现下如何了?他究竟中了什么毒?”

提起此案,可就说来话长了,萧应问略一顿,点头,“苏君衡所中之毒,与庄冲所受应份属同宗。”

李辞盈猛地一睁眼,“大都督府上的人怎会有祆教密药?莫非是有人乔装潜入?这事儿果然与赋月阁的侍女有关?”

此时就将那事儿告诉她?萧应问摇头,“尚且不知。”

这倒怪了,苏君衡中毒,飞翎卫当是竭尽全力地查,既都将疑从等扣留了多日,怎可能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世上究竟还有何人要设计陷害裴听寒?李辞盈忽灵光一闪,是了,苏君衡闯府那日,裴二郎有意夜不归宿,他在府上多年,赋月阁中有一两个侍女曾受他好处也不一定。

她支吾着开口,“莫非——又是裴二郎?”

那倒不是,萧应问嘴角漾了一缕轻笑,鼓励似的一下下揉捏着她的腿,一面说,“再猜。”

此人不当豪奴实在可惜,捏在腿上的力道既重又不失章法,可李辞盈想着了某件事,没法子享用这份舒爽。

她蹙眉往东边望一眼,面上隐带忧虑,“是‘那位’……?”

萧应问既惊叹、又觉得匪夷所思,有人聪慧,全靠了经年累月的阅历学识,离了族荫,蠢笨如猪的人比比皆是。

而李昭昭出身贫苦,却明而察微,只这两句话就能牵扯出事件脉络,达识圆明,慧黠过人,实让他瞠目。

萧应问微微点头,“凝翠是他安排在大都督府上的人。”

原是如此……李辞盈恍然,这事儿算不得多难猜——上回裴听寒来赋月阁中,自以为给她吃了所谓吐真药剂,可李辞盈试过,此药无效。

当时以为是祆教密药言过其实,后来仔细想想,裴听寒既找人试过药效,又怎会把无用的东西拿来试探她?

他缴来的药当是被人换过的。

除却李湛的人,还有谁能有胆子和能力做这件事?

拿了应在裴听寒势力下的诸类密药在手,再用来对付苏君衡,辅以卢氏碗嫁祸前者,只盼着萧应问能因妒生恨,行将踏错冤判裴听寒。

当然,李湛并非真正想要了英才性命,待此案复审之时再提来异议,此一项绝顶的把柄握在李家,往后再不怕永宁侯府不听话。

“无论阿湛与我多少亲近,他到底不能不为天下计,萧、裴两家联姻虽平缓朝廷颓势,然——”

从前李湛对此事无异议,不过为着他晓得李辞盈并非真正的裴氏女,裴启真能对这事儿欣然接受,不过就是害怕王侍郎倒向萧家罢了,哪里会为李辞盈的事儿较真?

可如今裴启真愈发重看了李辞盈,李湛便生了其他忧虑——若“裴氏女”有了萧家的孩儿,那一切就都变味了。

萧应问身上可流着李家的血。

静室忽生寒,李辞盈既恨又怕,天子李家诡谋百千,前世为制衡李、裴,连拆人姻缘的事儿都做得出来,如今瞧着萧、裴两家好起来,则又疑心生了暗鬼。

这边气得牙齿发抖,那边萧应问忽笑了声,他随意揽她一缕青丝在手,一面轻绕,一面说道,“昭昭何必如此,静心想想,此事对你而言岂非正正是喜闻乐见?”

“喜闻乐见?”李辞盈不解,兜兜转转仍一头栽进李湛阴谋之中,此时两只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何能再冷静以待!

脑中嗡鸣不绝,她一扁嘴巴,眸中也漫上水光,看着好似就要大哭一场,“都怪你,一口一个‘阿湛’,只怕人家不晓得你多少不敬,这下好了,失了朝廷的信任,何处还有你我立足之地!”

萧应问笑得发颤,“哪里就失了朝廷信任了?”

李辞盈见不得有人缺心眼,大哭道,“您还笑?!他们集议都没喊上您,这算不得失了信任?!”

越想此事越是心伤难抑,好不容易促成了婚事,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呢,灭顶之灾就接踵而来,思来想去竟不如前世,起码还有三年逍遥!

萧应问笑得愈加开怀,揽了人在身前,轻声细语地劝,“好了好了,一早不说过了么,集议事项已定,梁术、傅弦二人请往扬州也是某允准过的。若果真失了阿湛——”

他一顿,改口,“——若咱们真失了官家信任,他如何能让扬州这块肥肉再落在飞翎卫口中,你听我说——”

李辞盈听不进去,懊丧一头扎进那罪魁祸首怀中,“我不信!”

萧应问偏要说,“你李家必出双生之事我业已经与官家交待过了,他晓得咱们往后不会有亲生孩子,怎还会再有任何疑虑?”

“……”李辞盈“啊”了声,顿时止了哭声,侧头瞧他一眼。

萧应问很感激她脑子及时运作,免去此间一场狂风暴雨,“昭昭记得了,时刻有官家瞧着咱们永宁侯府,若某还想着好好活命,可不能让你有了孩子,这下你总能信我了。”

是了,李辞盈豁然顿悟,不怪萧应问丝毫不在意亲生孩儿的事,原是有这层因素在的。

“不气了?”萧应问温声道。

恰是此时才好谈条件,李辞盈没应他,别了脸,只道,“你几家仗有权势,一个个都往赋月阁塞眼线,今日是凝翠,明日该轮到了采釉,妾身旁没有可信之人,岂能有一日可安生!”

说到底她几个侍女也都是半路跟来的,她不信也正常,萧应问想想,“那明日空了咱们往东市瞧瞧去,遇着过得去的就都买来,把你身边的人都换换?”

这倒不必,从前在肃州府时她有好些自己人,一名侍卫是某日机缘自斗兽场中救来的蛮士,还有两个侍女一样是无家的孤女,他几个一切仰仗了她,从来忠心不二。

得想个法子把他们接到长安城来才好。

萧应问无奈,“昭昭不说话,某怎晓得如何才能教你‘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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