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用手挡在嘴边悄悄问着:“你没学他们的那个棍法吗?”
“什么棍法?”宿禾一脸茫然,没听说啊。
宋逸来了劲,在他面前无实物表演了一招,然后扬起下巴得瑟地道:“就是这个打狗棍法,你没和你那个朋友学两招防身吗?”
那个朋友?
宿禾的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浮现了齐青衍操着棍子打狗的样子——
啧,眼睛有点辣。
他甩了甩头,转移话题:“你来这里找我做什么?”
听见这话,宋逸这才回过神来,双手背在身后,用脚尖在地面画着圈,扭扭捏捏地道:“呃,我,我来接你肥家。”
宿禾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人,忽然挑起嘴角,回:“那走吧。”
“啊?”宋逸顿时傻眼,听他催着要回家便问,“三哥说你朋友重病,你来照顾他的,他的病好了吗?”
“不,他死了。”宿禾咬着牙道,而后催促,“走啊,回家。”
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宋逸呆呆地转头望着坐得端端正正的男人,用眼神示意着:咋办?我就是客气一下。
齐寻挑眉撇嘴,表示:无解。
“快走。”宿禾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说完便率先转身离开。
门口的人见状还想拦一下,可当他看见宿禾的眼神后立马退缩了,并没有做出什么行动来。
路上,宋逸虽抱着大哥的胳膊,脸上却满是愁容,没有半分笑意。
他和阿寻刚刚在里边都说好了,为了避嫌要去王府住两天的,可没想到大哥竟真的要带他回家,这下可不好再开口了。
宿禾看出来弟弟有事瞒着自己,索性停下脚步,一本正经地问:“怎么了?你心里有事?”
“没有啊没有啊。”宋逸下意识否认,然后讨好地笑。
宿禾一眼看穿,捏了捏他的脸哼着,实则心里却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
齐青衍手里捏着药瓶,在池塘边上站了许久,这才叹了口气将药瓶丢了进去。
叮咚一声水面破开,倒影泛起了涟漪,模糊得看不清。直到水面重新聚合起来,这才如镜子一般映照出了岸上的所有景色。
齐青衍不敢相信地看着旁边多出来的那个倒影——
是幻觉吧?
“你扔掉我的药,是想让我的屁股一直肿着吗?”
*
宋逸和阿寻手牵着手走过城门,夜晚的集市热闹,他是一路吃着回去,肚子吃得圆滚滚的。
“脸都吃脏了,小狐狸。”齐寻给他擦着脸蛋,好奇地问,“刚刚你和大哥就说了句没有,怎么大哥便不带你回去了?”
宋逸鼓着脸让他更方便擦,等到脸蛋被彻底干净以后这才得意地回:“你不知道,双重否定等于肯定。”
说完,又神秘兮兮地炫耀着:“你不懂。”
然后转身往前走。
齐寻跟在后面温柔地看着他的背影,宋逸瞧见了一家卖炸野鸡的,立马伸长了手指着,骄纵地道:“我要吃那个,给我买。”
“好。”齐寻宠溺地应着,脚步跟着加快,却始终慢他半步,牵着他的手将他护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然后轻声道,“我无法不爱你。”
可惜周围人声鼎沸,入耳来的声音太多太杂,宋逸只选择性地听见了一句:“炸野鸡咯,香喷喷,四十文一只。”
香,实在是香。
他吸溜了下口水,扭头笑眯眯地看着旁边的巨型钱袋子,害羞地道:“我嘴巴馋,我要两只。”
齐寻挑眉,并没说好,也没拒绝,只是嘴角始终噙着笑地看着他。
回到阿寻的小院子里后宋逸便嚷嚷开了,“周叔周叔,快来吃鸡。”
齐寻紧随其后,手指着旁边的空地,对挑着担子的小贩吩咐:“放这儿就行,明天一早记得过来做个检查,身体没什么问题后就到管家那里录个字据,然后去厨房工作。”
小贩笑得开心,嘴角咧得老大了,赶忙承诺:“您放心,我身体好得很,绝对没病,不过查一查也总是好的,明天一早我是直接到这儿来查吗?”
“嗯,府上有大夫。”齐寻说完便不再和他多言,转身离开。
宋逸找了半个院子都不见周叔,以往自己叫个几声他就会出来,怎么今天却总找不见人呢?
他正奇怪着,忽然听见一道年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哥,吃鸡?吃什么鸡?”
宋逸一转身,猝不及防地就和来人对视上了。
呵,“七王爷”?
齐時的脚步一点一点慢下来,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美人,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