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绫罗一开始没有认出来他,愣了许久,才想起来这是太傅门下的得意门生。
“谢状元!”她又惊又喜,忙将谢彦舟迎进酒楼中,叫小厮去沏茶。
“谢状元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她笑意盈盈,“难道是太傅”
“正是,”谢彦舟礼数周全,“老师读了贵夫的文章,十分喜欢,特请公主和林兄去宫中赴宴。”
云绫罗眼睛一亮。
太傅在宫中执掌的宫会!那里可是权贵云集。前世云珈蓝就是在那儿搭上了几位贵人,这辈子竟轮到她出头了。
"谢状元盛情,绫儿岂敢推辞?"她忙福身行礼,"子昂哥哥仰慕谢状元和太傅已久,定会欢喜。“
谢彦舟唇角微勾,扇骨轻敲掌心:”如此,明日申时,谢某在太傅府恭候。“
待他走后,云绫罗迫不及待地去寻林子昂。
”林哥哥!“她提着裙摆小跑进后院,脸颊因兴奋泛红,”谢状元邀咱们去宫中呢。"
林子昂正翻着书册,闻言皱眉:“谢彦舟?他何时与我们相熟了?"
"哎呀,管他熟不熟!”云绫罗夺过他手中书册,“那可是宫中!若能得太傅青眼,你的仕途岂不是会一帆风顺。”
她想起前世林子昂就是靠太傅提携,后面的仕途才平步青云。她本以为是云珈蓝替他筹划
如今看来,全凭林子昂自身出众。再加上她略施小计,一起都水到渠成。
"怎么了?"林子昂见她愣。
"没什么。"云绫罗道,“明日你穿那件靛蓝直裰,我新给你绣的香囊也戴上。”
她心里盘算着。如今换嫁,这辈子林子昂的贵人,就是她云绫罗了。而未来屈一指的丞相夫人,也只能是她。
算算日子,也快到北安王出征平匪的时候了。
朱墙金瓦,飞檐翘角。
云珈蓝青丝高挽,随白灵踏上汉白玉石阶。
宫娥们手捧香炉、拂尘,垂静立两侧。东太后喜奢靡,而西太后爱礼佛。故而西慈宁宫也布置得格外偏佛堂些。
裴嬴川先去拜见皇帝,云珈蓝则独自前去拜访西太后。
戏台上,旦角莲步轻移,水袖如流云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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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则为你如花美眷——”
鼓乐声里,旦角的水袖越甩越急。生角蟒袍下摆扫过台面,虚扶花旦的腰肢,二人错身时,他手中柳枝轻挑她的鬓边珠花。养眼至极。
太后斜倚在紫檀木雕花榻上,手边搁着一盏雪芽茶,就着戏曲,闭目点头。
云珈蓝站在大殿外,遥遥望着这里。
她眸色微暗。何柔嘉也在这里。
她跪在太后膝前的锦垫上,纤纤十指正轻轻替太后捶着腿。
“柔嘉听闻太后近日夜里睡不安稳,”她一边捶,一边细声细气地说,“府里前儿个得了些安神的沉香,赶明儿给您送来可好?”
太后道:“嗯,你有心了。”
何柔嘉有意无意地看向外面。
她明明看见了云珈蓝,却不言语。
"太后娘娘,前儿个柔嘉听说,珈蓝弟妹在府中竟与王爷同席用膳,还因着一个樱桃和王爷起了冲突,"她故作纠结地低头,"这般逾矩,实在有失体统。"
太后捻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但并未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