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看你?"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背过身去,脊背绷得笔直。
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每一声都像小猫爪子似的挠在他心上。
痒痒的。
裴嬴川盯着墙面,突然现这破客栈的墙纸居然印着鸳鸯戏水的花纹,顿时更烦躁了。
"好了。"云珈蓝轻声道。
裴嬴川转身,呼吸一滞。
眼前的人只穿着素白中衣,衣领半褪至臂弯,露出半边肩膀和锁骨。伤口处的血迹已经干涸,在雪白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看够了吗?"云珈蓝问道。
裴嬴川喉结滚动,粗鲁地抓起布巾:"忍着点。"他按住她肩膀,开始清理伤口。布巾碰到伤处的瞬间,云珈蓝身体明显颤了颤,却没有出声。
"疼就叫出来。"裴嬴川道。
云珈蓝咬唇:"不疼。"
"嘴硬。"裴嬴川冷哼,手上力道却轻了几分。
他专注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指尖偶尔擦过她肌肤,引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烛光下,云珈蓝能看清他低垂的睫毛,和紧抿的薄唇。
"王爷。"她突然开口,"你刚才是不是担心我?"
裴嬴川手一抖,布巾重重擦过伤口。云珈蓝终于忍不住"啊"了一声,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活该,"裴嬴川嘴上骂着,却立刻放轻动作,"谁让你乱说话。"
云珈蓝眼中含泪:"你欺负我,我还不能乱说了?"
"闭嘴!"裴嬴川一想到她连送行都不送,就觉得烦躁,“你很烦。”
云珈蓝懒得搭理他,只扭过头去。
处理完伤口,裴嬴川从怀中掏出金疮药。
药粉洒在伤口上,带来一阵刺痛。云珈蓝下意识抓住裴嬴川的手腕,指甲深深陷入他肌肤。裴嬴川任她抓着,另一只手轻轻拂开她额前散落的丝。
"马上就好。"他低声道。
云珈蓝怔住了。这一刻的裴嬴川,与平日那个冷面王爷判若两人。她不由自主地松开手,指尖却流连在他腕间脉搏处,感受那有力的跳动。
"好了。"裴嬴川突然抽回手,起身退开两步,"伤口别碰水,明日换药。"
云珈蓝拢好衣衫,歪头看他:"王爷要走?"
"不然呢?"裴嬴川抱起手臂,"难道还留下来过夜?"
话音刚落,窗外一道闪电劈过,随即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暴雨倾盆而下,雨点砸在窗棂上如同擂鼓。
两人面面相觑。裴嬴川嘴角抽了抽:"巧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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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珈蓝憋着笑:"嗯,巧合。"
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房间。裴嬴川站在光影交界处,轮廓分明如刀刻。
冷静下来,云珈蓝现他的衣袍全湿了。
"你衣服湿了。"她指了指,"会着凉。"
裴嬴川低头看了看:"习惯了。"
"脱了吧。"云珈蓝说完,立刻补充,"我是说外袍。"
裴嬴川挑眉:"我不脱你能怎么着?"
"爱脱不脱。"云珈蓝别过脸,"病了别传染给我。"
一阵沉默后,衣料摩擦声响起。云珈蓝用余光偷瞄,看到裴嬴川脱下外袍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黑色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