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趔趔趄趄地坐回书案上。
云绫罗吓了一跳:“夫君!这是怎么了?”
林子昂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所攫住,叫他喘不过气来。
"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一篇文章要写"
云绫罗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很快又化作盈盈水光。她拢了拢散乱的衣襟,故意让雪白的肩头若隐若现:"夫君身子不适,不如让妾身扶您去榻上歇息。"
她款款走近,指尖刚触到林子昂的衣袖,就被他猛地甩开。
"够了!"林子昂突然厉喝一声,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云绫罗僵在原地,脸上的媚意还未褪去,显得格外滑稽。
她从未见过温润如玉的夫君这般疾言厉色。
林子昂撑着书案站起身,眼底的欲色早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惊的清明:"你以为我不知道汤里加了什么?"
他一把抓起空碗,"鹿血壮阳,二公主当真是好手段。"
云绫罗脸色骤变,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妾身不知夫君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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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林子昂蹙眉,“绫儿,偏要我把话挑明么?”
烛火噼啪炸响,映得云绫罗面色惨白。她突然扑上前抓住林子昂的衣摆:"夫君听我解释!妾身只是只是太想为林家开枝散叶"
"住口!"林子昂一把扯回衣角,"用这等下作手段,也配提林家香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的云绫罗,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厌恶:"从今日起,你不必再来书房。若再让我现你用这些腌臜东西"
话未说完,他突然按住太阳穴,那个雾中女子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这个女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会频繁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云绫罗上前,还想说话,却被林子昂阴沉着眸子喝退。
“绫儿,你若闲来没事,明日就去洗李员外家的衣服,补贴家用吧。”
云绫罗一愣:“什么?”
林子昂却没再说话,只是挥袖,将云绫罗赶到了屋外。
一夜无眠。
云珈蓝端坐在医馆内室的檀木椅上,腕上覆着一层薄如蝉翼的丝帕。神医指尖轻搭,眉峰微蹙,半晌不语。
窗外雨丝斜织,檐下铜铃轻响。
"如何?"云珈蓝轻声问,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抚上微隆的小腹。
神医收回手,神色凝重:"胎象平稳,但王妃心脉紊乱,忧思过甚。"
他抬眼直视她,"长此以往,恐伤胎儿。"
云珈蓝指尖一颤。
又是忧思过度。
"我无事。"她垂眸,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许是近日睡得浅了些。"
这几日,她过于担心以后的事情了。
神医摇头,从药箱取出一包安神的药材,慢条斯理地包好:"王妃脉象沉涩,肝气郁结,非一日之寒。"
他顿了顿,"可是有前尘旧事放不下?"
云珈蓝猛地抬眸。
四目相对,神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