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下得不是时候,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刚走到门口,楚汐突然"咦"了声,弯腰从雪地里捡起个东西。是个莲花形状的香囊,跟上次街角那个灰布褂子男人手里的一模一样,只是里面的药粉已经空了,只剩下点绿渣渣。
"他们来过。"沈砚之的手按在剑柄上,眼神冷得像冰,"这是在给我们下战书。"
雪片落在香囊上,很快就化了,留下湿漉漉的印子,像朵哭花了脸的莲花。我把香囊往雪地里一扔,用脚碾了碾:"那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风卷着雪,把我们的脚印很快就盖住了。楚汐堂的灯还亮着,药香混着雪气飘过来,有点甜,又有点苦,像极了我们现在的日子。
城外的破庙在风雪里影影绰绰,像只蹲在暗处的野兽。我们离得还远,就看见里面亮着灯,影影绰绰的人影在窗纸上晃动,像是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沈砚之示意我们躲在树后,自己猫着腰往庙门挪,动作轻得像只猫。雪还在下,落在他的斗篷上,没一会儿就白了一片,远看像个雪人。
庙里突然传来争吵声,叽里呱啦的听不懂,像是西域话。接着是东西摔碎的声音,有人在喊"莲花",还有人在骂"骗子",乱糟糟的。
楚汐往我手里塞了个火折子:"不对劲,可能起内讧了。"她的银指套在雪地里蹭了蹭,"我们要不要"
话音刚落,庙门突然被撞开,个穿皮袄的大胡子滚了出来,身上插着把刀,血在雪地里洇开片红,看着触目惊心。他刚爬起来想跑,就被里面追出来的人一刀砍倒,再也没动过。
血珠溅在雪上,像开了朵妖异的花。我攥着药包的手出了汗,湿乎乎的,心里有点怵。这哪是交易,分明是火拼。
沈砚之冲我们摆了摆手,示意别动。他自己贴着墙根往窗户挪,想听听里面的动静。雪落在他头上,把头都染白了,看着比实际年龄老了好几岁。
庙里的争吵声更大了,夹杂着刀剑碰撞的脆响。突然有人喊了句汉话:"玉片是假的!你们骗了仙主!"接着一声惨叫,像是被人捅了刀子。
楚汐的脸色白了白:"假玉片?难道"她突然看向我,眼睛亮得吓人,"他们内部也有猫腻?"
林婉清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狗咬狗,活该。"她手里的木棍握得更紧了,指节白。
就在这时,庙里突然燃起大火,火光冲天,把半边天都映红了。雪落在火边,"滋啦"一声就化了,热气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走水了!"林婉清喊了声,想冲过去,被沈砚之拉住了。
"等等。"他盯着火光里的人影,"不对劲,这火像是自己放的。"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几个人影从庙后翻了出来,动作快得像兔子,钻进树林就没了影。他们怀里都抱着个黑布包,看形状像是书,说不定就是那本《焚天诀》残卷。
"追不追?"林婉清急得直跺脚,雪地里踩出个小坑。
沈砚之没说话,只是看着烧得噼啪响的破庙,眉头皱得像打了个结。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不用追,他们跑不远。"他往回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这火是想烧干净痕迹,看来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主使。"
火越烧越大,把天上的雪都映成了红色。我看着那片火光,突然觉得这冬天的雪,怕是盖不住这么多肮脏事。那本《焚天诀》残卷,还有那些冰纹玉片,只是个开始,真正的大麻烦,怕是还在后面等着我们。
楚汐往火堆的方向看了眼,银指套在雪地里划出道红痕:"我们得赶紧回去,我总觉得沈砚之的寒毒,和这事儿脱不了干系。"
她的话像块石头,砸在我心上。是啊,沈砚之的寒毒迟迟不好,现在又冒出《焚天诀》的解毒方,这其中要是没联系,打死我都不信。
雪还在下,把我们的脚印又盖了层。破庙的火光在身后越来越小,像颗快要熄灭的星星。我攥紧手里的药包,心里清楚,这趟破庙之行,不仅没解决麻烦,反而像捅了马蜂窝,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更不太平了。
林婉清突然指着天上的雪:"你们看,这雪怎么是红的?"
我抬头一看,果然,飘落的雪花里,夹杂着点点红色,像掺了血。落在手心里,凉丝丝的,还有点腥气。
沈砚之的脸色瞬间变了,抓起剑就往回走:"不好,城里怕是出事了!"
我们跟着他往城里跑,雪地里留下串歪歪扭扭的脚印。红色的雪越下越大,像老天爷在哭,看得人心里毛。
这暗流,终究还是涌到台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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