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行了快走吧,再晚些就赶不上李大家的第一曲子了。”
“嘿嘿,好嘞好嘞。”
吴狠儿和秦痒二人说完,立刻就迈着轻快的步伐向着醉春楼走去,似乎此刻什么事情都没有那醉春楼里的李雪迎重要了。
江真叹了一口气,心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于是转身就向着客房小跑,推开门一看,果不其然。
只见床上空荡荡的,被褥凌乱,周掌柜早已不见踪影。
“该死!”
江真低骂一声,转身就往城外赶。
他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必然是黑虎门的人找上门了,下午抓不到他,就打起了周掌柜的主意。
南边城门处人流稀疏,夜幕借着火把的光亮把影子拉得老长。
江真一路疾驰,好不容易在城门即将关闭的下一刻走出了城。
刚一来到外面,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吊桥旁的三角眼。
那家伙缩着脖子,时不时往城里张望,见江真来了,吓得往后缩了缩,又强装镇定地挥了挥手:“喂…喂!这边。”
“我的人呢?”
江真走近,声音冷得像冰。
三角眼咽了口唾沫,指了指城外的密林:“我…我们老大在里面等着呢,他说只要你乖乖跟我来,就放了那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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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真盯着他眼底的慌乱,当下也不废话:“带路。”
三角眼不敢多言,领着江真向着密林赶去。
林子里光线昏暗,落叶铺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悄无声息。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传来一阵火光,同时伴随着肉香气和笑骂声。
“你这酒量连我三岁时都不如!闪一边吐去!”
“来!喝喝喝!”
“哈哈哈——!好肉配好酒,再来个美人抚琴就更棒了!”
三角眼缩了缩脖子,指着火光处低声道:“就…就在那儿。”
江真眯起眼,借着树缝望去,只见空地上架着堆篝火,火上串着条烤得焦黑的野物,油脂滴在火里噼啪作响。
七八条身穿黑虎门服饰的人影围坐四周,个个敞着衣襟,其中一个瘸着腿、骂骂咧咧灌酒的,正是下午被他踹断膝弯的赵老大,而周掌柜,此刻竟被其当成凳子坐在了屁股底下。
“老大,人带来了。”
三角眼小跑着凑过去,声音颤。
其余人闻言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猛的回过头,看向了江真。
白天被收拾了一顿的赵老大看见江真独臂立在火光外,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呦,来了?你小子倒是有种!”
他挣扎着站起身,腿弯处的伤显然没好利索,走路一瘸一拐,来到身后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衣汉子旁边,说道:“陈师兄,就是他!”
他口中所说的陈师兄,正啃着一块布满油光的兽肉,闻言抬起头,扫了眼江真空荡荡的左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就是你伤了我师弟?一个独臂残废,也敢在黑石城撒野?”
“看在你胆识过人的份上,你自断右臂,再拿几十枚玄晶当做我师弟的汤药费,今天这事就算了。”
江真突然笑了,笑声在林子里格外突兀,接着开口道:“我倒是得谢谢各位。”
“摆了这么一桌丰盛的宴席,请我过来。”
话音未落,他身形猛地一动,像道残影扑向离他最近的两人,一个黑虎门弟子,另一个则是那三角眼。
那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花,脖子一凉,鲜血喷溅而出,人已软倒在地。
再看江真,此刻已是七分似鬼,三分如祟——其双眼迸射着骇人的金光,原本空荡荡的左袖中,竟凭空探出一柄两尺多长的怪异长刀,刃身泛着幽幽血光,与此同时,其浑身皮肤也红得似被沸血浸透,每一寸肌理都鼓胀着暴戾的气息,连篝火的光芒都似被染得猩红,令人望之魂飞魄散。
“怪物!”
有人失声尖叫,浑身止不住抖。
陈师兄脸色骤变,却仍强作镇定:“慌什么!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邪术!”
他手腕一翻,长剑嗡鸣出鞘,“一起上,剁了他!”
剩下五人被他一声喝骂惊醒,齐齐挥着兵器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