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看到冷冰冰的儿子板着脸打嗝,没忍住笑出了声。
扶苏:……
阿父怎么越来越恶趣味了?
自己明明也没有带坏他啊!
生怕爱子生气,秦政很快忍住笑意:
“快来人,去取温水来。”
当爹的亲自喂儿子喝温水,给他顺气。好半晌才让扶苏的“嗝”停了下来,可以好好说话了。
秦政若无其事地提起别的:
“桥松若是知道你恢复记忆了,许是会很郁闷。”
绝口不提之前看儿子笑话的事情,企图把这件事抹除。扶苏能怎么办呢,只能孝顺地配合。
扶苏说道:
“那我可以假装没有恢复记忆。”
秦政哑然失笑:
“然后私底下看他热闹是吗?”
你可做一回人吧。
扶苏轻哼一声:
“就许阿父看我热闹,不许我看他热闹吗?阿父偏心。”
秦政:“……朕怎么就偏心了?”
其他人都能说他偏心,唯独太子不行,他还不够偏心太子的吗?
扶苏诡辩道:
“父亲看我的笑话,一点都不心疼我丢脸。但是我要看桥松的笑话,父亲就心疼桥松了。”
秦政戳戳他脑袋:
“你不是想说朕偏心,你是想‘谴责’朕为了自己开心,不肯迁就你。”
真是贪心。
人类自私自利是很正常的,所以秦政当然会以他自己的感受为第一位。
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真遇到会危及到儿子的大问题,秦政反而不会“自私”了。无论哪一次,都是他站在儿子前面替他遮风避雨。
所以扶苏的“谴责”也不是真谴责,就是借机撒娇而已。
秦梓桑惯用的手法就是这个。
把自己的委屈明明白白摊开拿出来给父亲看,甚至往上头添油加醋,目的就是叫阿父更偏疼他。
会哭的话孩子有奶吃,无非是这个道理。
秦政故作无奈地答应下来:
“也罢,朕以后多‘偏心’你一些,谁叫是朕将你纵得这么贪心的呢?”
于是有关扶苏企图欺负儿子的话题就这么揭过了,当祖父的也没有强硬要求儿子不许欺负孙子。而即将倒霉的当事人桥松,对此还一无所知。
父慈子孝的父子俩很快把之前的事情翻篇了,扶苏也没有揪着父亲笑话他这一点不放。
他从软榻上下来:
“阿父,我有点饿了。”
秦政看了一眼天色:
“你睡过了午饭的时辰。”
厨房中一直有新鲜温热的吃食备着,很快便被送了过来。
扶苏迈着小短腿艰难地走回殿内,感觉明明不长的路变得异常漫长。本来就很饿了,还要走半天。
扶苏很快选择放弃:
“抱。”
秦政低头把他拎起来:
“你都多大了,还要父亲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