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亚当斯一脚踹翻了凳子,离开了病房。
雪莱产蛋之前都没有再出现。
那是一颗漂亮的白金蛋,虫纹清晰,不繁琐,是一只雄虫蛋。
亚当斯脑海中是系统祝贺狂欢的声音,他却还在想雪莱那如同被虫打傻的话。
他不想面对那双蓝眸,所以避而不见。
雪莱抱着虫蛋,脸色有些发白,垂着眼,语气很轻很淡:“幼崽,你的雄父是一只胆小鬼。”
周日圣利亚大教堂举办了盛大的婚礼,礼炮和音乐齐鸣,帕尔默是虫帝的幼崽也是军队中冉冉升起的新星,背后的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匹配的雄虫也是同样家世雄厚的高等级雄虫。
这被称为门当户对的婚姻,收到了无数的幸福。
亚当斯穿着黑色的礼服,站在众多虫之间,唇角带着微笑,为这对般配的新人鼓掌,雪莱没能准时赶到,所以看不见他原本的天命之虫亲吻别的雌虫。
但他欣赏到了,心情很愉悦。
婚礼之后,就晚宴,在帕尔默的独家庄园内,复古的酒庄、宽阔的绿茵地、巨大的喷泉湖……
“亚当斯阁下,帕尔默殿下找您。”穿着统一服饰的虫侍弯腰在亚当斯耳边低语。
亚当斯喝了几杯酒,身心舒懒,虽然不想动,但也不好折了帕尔默的面子,且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才行。
他盘算着帕尔默应该没有那个胆子搞砸婚礼。
他起身跟着虫侍离开,上了阁楼,醉红着脸的帕尔默正在闭目养神,隔着一米的距离,他都能闻到雌虫身上溢出来的酒味,辛辣难闻。
亚当斯蹙了蹙,虫侍关上了门,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低着头的虫侍,但转瞬即逝一眼,并未察觉出什么异常。
帕尔默睁开眼,双眼发红,他穿着华丽的婚服,胸口戴着鲜红的礼花。
他露出惊喜的神色,二话不说朝着亚当斯扑了过去,亚当斯避无可避,只能伸手接住他。
“真的是你,你终于来了。”帕尔默嘴唇贴着亚当斯的脖颈,那不正常的温度让他浑身一凛。
“您怎么了?”亚当斯想要推开他的肩膀,但帕尔默抱得更紧了。
“我不想结婚,但我没办法,亚当斯,你知道的,我喜欢的虫只有你一个,你别拒绝我好不好……”帕尔默胡乱地在亚当斯脖子上吻着,那触感让亚当斯恶心。
“今天是我们两个的新婚夜……”
亚当斯翻白眼,面露厌恶,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妙的记忆,狠狠推开没有防备的帕尔默,帕尔默重新摔进沙发里,再抬眼带着不理解和戾气。
他像一只猛兽般袭来,重新揪住亚当斯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语气凶狠,不容拒绝:“亚当斯,你还要继续拒绝我吗?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你还把我当傻子一样玩弄?”
他眼中醉意中掺杂着清醒,帕尔默凶狠地掐住亚当斯的脖颈。
亚当斯看着雌虫眼底不正常的疯劲儿,心底有些发怵,平时帕尔默不会这么失控,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从未有过半点伤害他的行为,还算一只聪明的雌虫。
“你冷静一点,帕尔默,今天是你的婚礼,你要毁了它吗?”亚当斯神情有些颤抖:“你的雄虫还在等你……”
“我的雄虫不是你吗?”帕尔默凑到亚当斯唇瓣,吻住他的嘴唇,舌头也试图伸进来,亚当斯抬起手臂扇了他一巴掌,狠狠地推开他的脸。
“呸。”亚当斯脸色变得难看阴冷,“恶心的东西,你想干什么?”
既然撕破了脸皮亚当斯也不装了。
帕尔默定定看了他两眼,咧嘴笑起来,像是被逼急了,手指有力扯开了亚当斯的衣领,暴露大片胸膛,“什么帝国之花,不过是奉承你的话,你还当真了,你拿什么和我斗呢?”
帕尔默借着酒力和药力,下手没轻没重,亚当斯满脸充血差点被他掐死,衣服和裤子都被撕烂了,帕尔默从抽屉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针剂,在亚当斯挣扎间将药水注入他的身体里。
亚当斯一直都知道雄虫对上雌虫的无力感,每一次都会非常痛恨这种无力。
“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亚当斯声音嘶哑。
“一种能让你快乐的东西。”帕尔默勾了勾唇,眼底的暗色带着一丝疯狂,在他耳畔低声道:“最新研究的信息素瘾药,里面融合了我的信息素,你以后只能接受我的信息素啦,只有我的信息素才能让你觉得喜欢……”
亚当斯瞪大了双眼,这种东西可比他曾经用在雪莱的身上的禁药更加恶劣,相当于毒品,对指定虫的信息素上瘾,每天都要吸取摄入,甚至会为了一点信息素会放弃自己的尊严,任人摆布……
他的身体起初阵阵发疼,而后空气中血腥味的信息素窜进他身体,激活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亚当斯被松开,大口的呼吸着,像是即将渴死的鱼,帕尔默多次求而不得,被抛弃的自卑心理,让他变得不可理喻和扭曲,望着地上的雄虫,放肆大笑起来:“亚当斯,你以后都逃不开了。”
第83章
撕破温和的伪装,暴露出了虫族凶残的本性,帕尔默身体仿佛膨胀的气球,在不断充气,他抓着亚当斯的胳膊,将虫掼在地上。
雄虫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骨头都发出震动,他自然不可能这么屈服,挥过去的拳头砸在雌虫的脸上,雌虫理智告急,抓着亚当斯的头发,砸在地上,将他的额头砸的鲜血淋淋。
亚当斯眼前头晕眼花,恶心想吐,手默默探入自己的侧腰,却不再轻举妄动,咬着牙,承受着雌虫抚摸他身体的恶心,像是失去战斗意志般,屈辱的咬唇。
“你早这样多好啊。”帕尔默嗓音嘶哑:“为什么要为了一只雌虫守身如玉呢……非得逼我动手……”
帕尔默的吻痕留在亚当斯被掐得青紫的喉间,亚当斯攥紧了腰间的武器,锤形的尖刀,能够伸缩,极速伸长可以直接刺穿虫族的胸膛和心脏,但表面上看只是一个手指长的塑料玩具。
亚当斯喘着气,手摸上他的后心,双眼冷戾,狠狠地朝着雌虫心脏刺去。
药物和酒精的作用暂时屏蔽了帕尔默的痛感,他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的胸膛,被血液染红,他瞪大双眼看着满脸血迹的雄虫,就像亚当斯没想到帕尔默真的敢对他下手一样,他也没想到雄虫真的敢动手杀死他。
亚当斯一脚踹开那庞大的身躯,拿起桌上的大理石雕刻物,砸在帕尔默脑袋上,一下不解气,一下接着一下,“去死!去死!都去死!”
雪莱赶到阁楼的时候,打开门看见的就是亚当斯拿着凶器,满手、满身都是血的模样,被撕烂的上衣,雪白的肌肤上全都是肆意的血迹,他跪在血泊中,地上躺着一具已经看不清面貌的虫。
亚当斯猛地抬眼,额前滴落的血顺着眉骨刺红了双眼,他手中攥紧那墨黑的石头,手被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