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眼中泪光闪烁,对皇帝老爹抱头痛哭:“父皇——”
二皇子与四皇子隔得稍远,心中却同时觉得,这个被托付的人,怎么就不能是自己呢。
弘安帝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一番心愿,只是想将宁朝江山妥妥当当,完好无损地继承给后代。
如今天幕所说,完全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可后代无谋,能怎么办?难道真把江山拱手相让吗?那他苦心经营,争夺皇位,岂不是白费功夫?
三皇子则更是郁闷,只是一看老父亲心情不好,实在没那个胆子去捋他的虎须,只好缩在一旁,假装自己柔顺乖巧。
【事实上,弘安帝对几个儿子都曾经报以厚望。最宠爱的嫡长子去世之后,弘安在太子之位的选择上就十分谨慎。弘安二十三年冬天,他在一场重病后,终于决定观察几个儿子,夺嫡的序幕也正式拉开。
弘安二十七年,三皇子率先退场,弘安帝白发人送黑发人,几度晕厥。】
三皇子惊喜得差点跳起来!
好啊!原来我啥也没干!
爹,你看见了吗?!我才是你的好儿子!!
他简直想要对天呐喊,证明自己才是唯一皇位候选人。
【顺带一提,这段时候正好党争激烈,中宗见势不妙就要跑路,准备带着老婆远离京城。可惜他没跑掉,半路上被弘安帝抓了回去,君臣二人促膝长谈。
但实际上,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早在弘安二十四年,弘安帝为众皇子挑选侍读,中宗就与弘安帝见过一面。只是当时谁也不知道,这个并不起眼的少年,将来会成为未来的皇帝。】
来了!
中宗的真实身份,终于露出冰山一角。
众人同时精神一振,弘安帝微微转身,朝身后的太监总管赵文投去目光。
赵文会意,只片刻后,一册名录就被捧了上来。
弘安帝抬手拿过,认真地翻看起来。皇子侍读还没有选出,此刻上面记录的都是初选的名字。
“丞相之孙,怀王世子,镇安侯世子……”弘安帝缓缓翻过一个个名字,在心里评判着。
他是皇帝,这些少年或多或少在宫宴上见过,只是大多都只是远远看过几眼,模样却记不太清楚了。
最后他选择放弃,随口道:“把他们召入宫中。”
【弘安帝与中宗的话题,主要是让中宗做个传话筒,威胁恐吓他的家族,表示我已经盯上你们了,最近安分点。
这个意思到底有没有传达到,暂时还是未知。但是中宗被吓得够呛,连夜跑路到北疆,从此过上穷困潦倒的生活。】
周涉靠在汇千川的二楼窗边,指指点点:“要我吃苦,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狐朋狗友们或站或坐,也都笑嘻嘻地回应:“我们周大公子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没钱可活不下去!”
怀王世子和周涉多年好友,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少嘚瑟了,我听说你要娶妻,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周大公子还有人看得上?”镇安侯世子一看有热闹,连忙凑上前,“多少贵女一听你的大名直摇头,谁这么没眼光?”
怀王世子哈哈大笑:“别的不说,人家周涉有钱啊!你看看人家那一条街的铺子,你家就不行。”
周涉回身给他们一倒肘:“滚。”
狐朋狗友纷纷狂笑。
被这些一通取笑,周涉倒是想起来,两家定亲,是大喜事。老父亲虽然已经在准备聘礼,他自己也该备下礼物才对。
镇安侯世子撇着嘴:“有钱归有钱,又不给你,我看都是你弟弟的。”
周涉翻翻白眼:“我要那么多钱干嘛,够我潇洒就得了。”
几人嬉笑怒骂间,忽听楼下传来一阵甲叶声。周涉探出半个身子,只见一行身穿轻甲的士兵行到楼下。
“谁犯事了?”周涉小声嘀咕。
怀王世子满不在乎地剔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这么守规矩,天底下有比我老实的纨绔吗?”
周涉不屑道:“那是你不想吗?”
怀王是皇帝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当今陛下是公认的仁君,但要是让皇帝抓到把柄,褫夺个世子头衔也是轻轻松松。
钟锦:“……”好贱的嘴,好想打他。
这个行动没能付诸行动,因为包厢外很快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周涉迟疑一瞬,大步走上前去,拉开包厢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子,冲他礼貌地行礼,随即抬头,脸上还是毫无表情:“御林军指挥使,奉陛下之命,请几位公子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