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苒顿时好奇心大增。
虽然理智告诉她要尊重孩子的隐私,但金苒的脚步还是不自觉地往楼梯口挪去。她轻咳一声,给自己找了个正当理由——除了是家长,她还是老师,有责任关注学生的“交友情况”。
比起那些古板的老师,金苒自认为思想开明得多,只要不影响学习,不做越界的事,她向来不会干涉学生的懵懂情愫。站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帮他们望望风呢。
这样想着,金苒已经悄无声息地挪到了最佳位置,一边竖起耳朵,一边津津有味为学生保驾护航。
江许黎长得帅,学习成绩虽不算顶尖,但也属于好学生,在学校这么久,她从来没有见过对便宜继子表达好感的女生。
如今突然撞见这场面,让她莫名生出一种“自家养的猪还是值钱”的欣慰感。
然后便听到江许黎冷漠无情的冰茬子声音:“我不喜欢你。”
金苒:“……”
不是,就这么直接?连个委婉的借口都不找?
好无情,好直男啊!
果然,小姑娘站出来告白已经用了巨大勇气,此刻被当面拒绝,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声音也带上了颤巍巍的哭腔:“抱,抱歉我,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哭什么啊。”
“呜呜呜呜……”
眼看着粉红泡泡变成黑色泡泡,小姑娘哭得更大声,金苒终于不能坐视不理,当即捏着嗓子大喊一声:“谁在里面,高中生不许早恋!抓住扣分!”
哭声瞬间戛然而止。
短暂的寂静,紧接着便是一阵兵荒马乱的窸窣,金苒靠在墙边耐心等待,直到确认两人都已离开,这才慢悠悠地踱出来。
她得意地拍了拍手,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既帮江许黎解了围,又保全了女同学的面子。正哼着小调往办公室走,却在下一个转角处猝不及防地撞上了本该早就离开的江许黎。
“刚才是你吧。”
少年抬起头,语气笃定道。
金苒一惊,随即意识到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心跳很快恢复平稳,并挑了挑眉:“是我又怎么样?”
江许黎:“……”他确实不能拿她怎样,撇撇嘴,“无聊。”
要不是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说不定刚才就要吓得踩空楼梯。
何况他早就再三强调过——自己根本没有女朋友,电动车的后座永远会是她的专属座位。
金苒啧啧称奇。
果然男人的自信受性别影响,和年龄无关,只见逃跑的,没见过自投罗网的,她温柔一笑:“抱歉,是我刚才着急了,这样吧,你走近一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隔墙有耳,你靠近点我才说。”
江许黎不疑有他,一边嘟囔着一边靠近。
就在两人距离只剩半米时,金苒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得意地晃了晃:“抓到啦!没穿校服,扣两分!”
江许黎:“?”
汝人否?
真心错付的江许黎深深郁闷了。
他这个月的学分已经被扣了五次,三次是被金苒抓住,再扣下去就要低于八十分,被叫家长了。
可看着金苒不同于昨日的高兴模样,到嘴边的吐槽话又咽了回去,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后悔替她出头。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吐槽也没有用,他爸重色轻儿,只会站在金苒那边,还要反过来让自己不要欺负人。
他还能怎么办,家里就这么一位女士,宠着呗。
另一边,和江许黎单纯粗暴的武力威胁不同,江明羧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是快准狠,招招致命。
没过几天,他就拿到了简二这些年挪用公款的证据。
因为之前打草惊蛇,简家那边陆续将那些资金补上,但某些款项还是超过了三个月的时间,根据《刑法》,挪用资金超过3个月未还,或用于营利活动,即使归还也可能追责。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大发现。
三年前,A市政府公开出出售地皮,简家竞得了某商业用地开发权,作为项目负责人的简二,用劣质材料替代国标建材,导致质量不达标,工人期间因此坠亡。
这件事直接被简二压了下来,连简总都不知道。
私人侦探也是因为找到了当初坠亡的工人弟弟,才查到了蛛丝马迹。
江明羧手指微屈,微眯的桃花眼露出几丝寒光。
明技集团这样的大型企业,公司内部一般设有顶尖的法律团队,把事情吩咐下去后,法律部立刻行动,梳理证据,准备文书,第二天便正式向法院提起了对简二的诉讼。
倒是金德柱那边,因为金家早就破产,调查反而有些难以进行。
不过在盯了一段时间后,金德柱还是冒出了马脚。
他曾多次借着和小舅子吃饭的幌子,偷偷跑去澳门赌博。
而之所以和简二合作,也是因为欠下一大笔。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