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鹤冷冷地瞅了赵丰德一眼。
“文夫人呢,我有话说!”
赵丰德眉毛一挑,胸口剧烈起伏。离鹤有话不对他说,却偏找自己的夫人,赵丰德心胸再宽,也受不了。但他还没糊涂。离鹤是厉王府的座上宾,他不能直接得罪。
“法师并没有救出犬子,我夫人失望加上伤心,旧疾犯了,只能躺在床上,暗暗垂泪。法师有什么事,对我说就可以了。”
离鹤强撑着下了床。无风上前搀扶,却被离鹤重重推开。
“赵老爷既然另请了高人寻找令郎,何必再来求我。”离鹤显得十分愤怒。
“法师此是何意?”赵丰德脸色铁青。
“昨晚我被人偷袭了。我本来已经抓住那个邪物了,被藏在暗中的人劫走。赵老爷家的事,我想贵夫妇不可能到处宣扬。是谁知道赵家庄园中有邪物,普通人是无法暗算到我的。那个暗中的人,难道不是赵老爷自己找来的。”
离鹤目光阴沉,言语毫不给赵丰德留面子。
“怎么可能,我没有再找别人,只拜托了法师一人!”赵丰德一下子虚了。他不认为离鹤是诈他,因为离鹤确确实实受伤晕迷了。
“赵老爷自己想想吧。事情到此为止,你知,我知。若是赵老爷一定要宣扬出去,传到王爷耳朵里,怕是赵老爷也没办法对王爷交待。”
离鹤说完,一甩衣袖,大步走出房间。身后留下一脸懵的赵丰德。
离鹤坐进马车里,原本挺直的身体一下子软下来。离鹤开始曾经怀疑赵丰德另找了高人。随后一想,自己又给否了。程、赵、文虽然是江州的大世家,但坐镇江州的是厉王,是江州的土皇帝。他是厉王的贵客,深受厉王信任。赵丰德再糊涂,也不敢戏弄他。
离鹤刚才对赵丰德说那些话,是威胁赵丰德,不要将昨晚无功而返,还受重伤之事说出去。他的目的还没达到,他的高人形象绝不能有损,他要保住自己的名声。
离鹤想起昨晚之事,气得脸色白,咬得嘴唇紫。过了好一会儿,离鹤缓过来,伸出一只手,张开手掌,掌心中赫然有一块像煤块一样的骨头。
这就是血鬼精修炼出来的骨头。昨晚离鹤用自己的衣服罩住血鬼精之时,就从血鬼精的身上掰下来一块骨头。
赵丰德回过神来时,已经看不见离鹤的影子。其实不用离鹤说,赵丰德也不会将这两天生的事,宣扬出去。他清楚,离鹤是厉王十分看重的人,他不会傻到去得罪厉王。
赵丰德回到自己的院子,迎面便遇到被侍女搀扶着,满面泪水的文夫人。
“老爷,我们该怎么办,连离鹤法师都救不了辉儿吗?”
“夫人莫急。这次看来,离鹤也是徒有其表,没多大本事。”赵丰德现在只能宽慰自己的妻子了。
“我不管离鹤怎么样,我只要辉儿好好地回来。”
“我知道,我再去找高人。江州那么大,总有一两个能人。”
“你快去,快去!”
文夫人推着赵丰德往外走。
江州府外。
宁远恒身穿便装,来到李清寒的卦摊前。
“你让叶川叫我来,有什么急事?”
李清寒诧异地问:“我何时让叶川去找你了?”
“这个叶川,现在敢戏弄我了!”宁远恒转身要走。
李清寒用手中的折扇一挡,笑着说:“大人,我开个玩笑,确实是我让叶川去找你的。”
“原来是先生戏弄我!”宁远恒颇感无奈地笑了笑。
“我不敢戏弄大人,而是有事相求于大人。”
“先生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