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照着她冷艳的侧脸,却照不进那双冰冷的眼睛。
“谢竹眠……!”他挣扎着,水花四溅,“你干什么?!”
“你找了砚洲,”她开口,声音像是淬了冰,“让他离我远点。”
打火机“啪”地合上,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水立方前:“所以他删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这是给你的惩罚,记住这次教训。”
江鹤年疯狂摇头,声音带着濒临崩溃的颤抖:“我没有!我回家后根本没见过他!”
“还在狡辩。”谢竹眠冷笑一声,抬手示意保镖,“调水量。”
水位骤然暴涨,冰冷的水流像无数只恶鬼的手,瞬间缠上他的脖颈。
江鹤年被迫仰起头,水已经漫到下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溺亡的恐惧。
谢竹眠漠视他的痛苦,冷眼看着他挣扎:“我说过,我爱的是你,给我十年时间,十年后我会回来陪你。”
“但前提是,别再针对砚洲。”
说完,她转身离开。
“谢竹眠!谢竹眠——!”
他的喊声被水淹没,谢竹眠头也不回地走了。
水位每十分钟上涨一次,冰冷的窒息感如影随形。
在濒死的边缘,他恍惚看见那年春游,他意外落水时,谢竹眠疯了一样跳进湖里;
看见无数个他难眠的夜晚,她整夜不睡陪他聊天;
看见他胃疼时,她跑遍全城买来的那碗热粥……
可如今,一切都烟消云散。
当保镖把他拖出来时,江鹤年已经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瘫软在地上,剧烈咳嗽着,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他颤抖着摸出手机,屏幕亮起——
徐砚洲的朋友圈更新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了加回我的联系方式,在楼下等了我一夜。”
配图是谢竹眠站在男生宿舍楼下,手里捧着一束玫瑰,眼神温柔。
江鹤年看着照片,忽然笑了,眼泪却砸在屏幕上。
他踉跄着起身,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拟了一份离婚协议。
直到晚上,谢竹眠才回来。
见江鹤年脸色苍白,她难得放软语气:“带你去吃饭,哄哄你,嗯?”
她摸了摸他的脸,像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宠物:“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只和他玩十年,你别再找他麻烦。”
江鹤年抬头,平静道:“可以,但你得签一份协议。”
他递过去一份文件:“保证十年后回归家庭。”
谢竹眠看都没看,直接签了字。
“满意了?”她勾唇一笑,抬头想吻他。
江鹤年偏头躲开,轻声说:“嗯,满意了。”
他很满意。
因为,她没发现,她签的,根本不是什么回归协议,
而是,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