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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带回去…”靳江从噩梦中惊醒,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
“…沈薇呢?”
一旁的管家沉默地悲痛低下头。
“夫人的尸体…就在外头。”
靳江似乎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呆呆望着前方。
他缓了好一会情绪,才鼓起勇气去查看那具女尸。
在看到女人的脸被刀割得血肉模糊,五官溃烂。
曾经那双明亮的眼睛只剩下两个血窟窿。
他心脏一阵剧烈的绞痛。
当时她该有多痛多害怕,为什么自己会把她丢在那种地方!
他懊悔地狂扇自己几巴掌。
直到嘴角尝到血腥味,他才将目光移到别处。
可视线在触及腹部的那些可怖的伤疤时,他更是双眼通红。
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这些刀疤,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二十岁的沈薇,为了救他,用身体替自己挡下十一刀。
当年看着她惨白着脸,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看不到手紧紧攥着。
让呼吸都变成一种折磨。
当天半夜,他亲手将那个集团全部绞杀,无一活口。
好在最后,她醒了。
可如今,她又变成当时那样惨白着脸躺在床上。
只是这一次,她再也不会醒来了。
靳江颤抖着手,鼓起勇气第一次主动触碰她的身体。
冰冷的,毫无温度的。
和十年前截然不同。
那时,十五岁的沈薇走到他的面前,递给他一个兔子图案的绷带。
而他只是后背抵着冰冷的砖墙,呆呆看着阳光下少女白皙的面容。
沈薇在他呆愣之际,为他轻轻贴上伤口。
女孩温热的指尖,令他心跳加速。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青春的悸动。
可她那么干净,像初雪落在教堂的顶尖上。
而他,不过是阴沟里啃噬腐肉的老鼠,连影子都带着腥臭。
于是他自卑心作祟,越喜欢越不敢靠近。
“别碰我!”
他落荒而逃,却没留意女孩微微发红的耳尖。
靳江亲自将沈薇的身体擦拭干净,动作轻柔仔细。
仿佛那不是一具尸体,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他将沈薇放在一樽水晶棺里,而后放在顶楼的花园。
不让任何人接近,包括禾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