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除了魈,还差最后一位了。
琴雾抹了两把眼泪,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朝大树底下的红发女人走去。
在树影的投射下,女人的头发似乎比太阳还要灼热。
她身旁没有其他人,想起弥怒和伐难自相残杀的场景,琴雾突地松了一口气。
比起其他几位,红发女人和魈看上去更为稚嫩年轻。
琴雾静静地打量着她,想看清楚她的容颜,却被她突地仰天哀嚎吓在了原地。
女人伸出双手,指甲使出死劲抓着自己的脸颊,没一会,她的面容便布满了鲜血与伤痕。
琴雾被吓得连续往后退了好几米。她不敢再上前,只能浑身鸡皮疙瘩地看着女人将自己不断折磨、不停嚎哭,最终奄奄倒在了地上。
琴雾心想,火红色的头发打理得那么柔顺,她一定很爱美吧。
“为何……会这样?”
琴雾喃喃道。
脖颈处像是拴了一串绳子,有人拉着绳子另一端,不断使力,琴雾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在窒息到极点时,她猛地睁开眼,看见了那双熟悉的亮黄色眼眸。
“魈——”
琴雾死死地抱住魈的脖子,那种无力感,她现在还能感受到。
她好怕场景再一换,那些惨死之人就会变成魈的样子。
魈僵着身体,能感受到怀里的琴雾在颤抖,他听到了她昏睡时嘴里喃喃喊着的名字。弥怒、伐难、浮舍,都是他熟悉的家人。
也许是业障带来的影响,让她在睡梦中看到了不好的东西。
白术和长生还在房间里,魈沉默两秒,没有回抱琴雾,但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啊呀这……白术,咱们是不是该先回避一下啊?”长生想像人类一样伸出双手捂住眼睛,才想起来,蛇没有手。
“有道理。”
话虽这么说,白术却并未离开,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魈升温的脸颊。
“白……白大夫!?”
琴雾慌忙地推开魈,虽然她私底下老爱抱着魈的手臂,可被人看见……还是怪难为情的。
长生晃了晃脑袋:“还有我哦,我耶在的,小琴雾。”
“嘶。”腹部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琴雾低头,发现上面捆了几圈纱布。
“不用担心,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内脏,敷几天药就能好。”白术在脑海里将魈向他描述的情况捋了一遍,心底大致有了一个猜想,“结合魈你刚才所说,还有琴雾小姐的伤和身份,我认为,你这次没有受业障的影响,也许是因为……琴雾小姐的血。”
琴雾从抽泣的情绪中缓过来:“什么?”
“你看,魈的伤口。”白术指了指魈。
琴雾这才发现魈的衣服破碎得严重,浑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她想问他疼不疼,眼泪却率先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