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含泪摇头,木然地一遍遍重复:“我没有要跟他走”
他哑声笑,眼底似有嘲弄:“就这么怕他死?”
顾袅看清了他漆黑的眸中渗出的,压抑的痛苦,愠怒,自嘲。
她紧咬着唇,拼命地摇头否认,轻柔的嗓音已经沙哑。
她的声线在抖,身体里血液翻涌不停:“我不想你坐牢,我怕,顾宴朝,我害怕你坐牢。”
所有她曾经害怕袒露承认的不安,是她不想看见他出事。
她不傻,她知道他消失的这两天,保险柜里的东西都是故意让她看见,逼她看清自己的心。
可即便如此,她也认输了。
终于把这几天压抑在心里的话全部说出口,浑身像是脱了力般,双腿不觉软下去。
却在险些跌坐在地的前一刻,被男人的长臂揽起。
他只支撑她,却不抱她。
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颊抬起,迫使她迎上他的视线。
顾袅看清他的瞳色,很深,比身后的夜幕更暗几分,倒映出她此刻沾满泪水的脸。
恍惚间,她好像听见有警笛声越来越近,脑中混沌一片,哽咽着说:“我们回家好不好”
顾宴朝也看着她,狭长的眼尾被逼得隐隐泛着红,薄唇忽而轻勾起:“这次又是骗我的?”
当年她陪他来这里,是骗他的。那么多次,都是骗他的。
她说了真心话,却偏偏在这样的情景下,他不信。
顾袅浑身发凉,刺骨的冷风贯穿了身体,吹干了潮湿的脸颊,她闭上眼睛,睫毛细微颤抖着,好像有雪花落下来,很快化成晶莹的水渍。
那只手摸上她冰凉的脸,指腹擦拭过她眼尾的泪,似有无奈。
“你知道我舍不得。”
他是被所有人捏住了软肋,其中也包括她。
她明知他舍不得伤她,所以才一次次伤他的心。
他本以为他终于会有家了,在他三十岁的这一天-
深夜寂静,从直升机俯瞰下去,宽阔无垠的幽蓝海面中央屹立着一处全然独立封闭的私人岛屿,笼罩在悠远的薄雾里,仅能通过游艇或飞机进入。
整座岛只有一栋庄园坐落其中,人烟罕见。
别墅主楼内没有人影,灯火通明,却冰冷得毫无生息,通往地下室的门虚掩着,光线顺着缝隙挤入,轻微映亮里面的情形。
除了一张大床外,放置在旁的还有一个纯金打造的鸟笼,做工精致无比,连接处镶嵌细钻,在漆黑的环境里也散发出幽光。
足以容纳人体的尺寸,里面还铺着一层洁白柔软的地毯。
笼子的栏杆上还吊挂着一枚漆黑的手铐,光是看着就已经让人头皮发麻。
顾袅设想过可能会发生的事,却从没想过会是眼前这样的场景,大脑空白一片,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想把她关在这里。
暗无天日的地方,甚至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无处可逃,能赖以生存的只有他。
瞳孔骤缩,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叫嚣危险,下意识想要往后退,蓦地撞上身后紧实的胸膛。
硬挺的西裤面料严丝合缝地抵在身后,那一处滚烫的体温源源不断灼烧着腰后的肌肤,充满压迫感地困住她。
墙壁上倒映出两道交织的身影,像藤蔓枝桠蜿蜒在一处,纠缠不清。
那只手拨弄开她颈后的碎发,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含住她的耳垂。
她浑身一颤,突然听见他低声唤:“袅袅。”
男人的语气温柔得不像话,夹杂着低叹和压抑,又像是引诱蛊惑。
相识九年,顾袅从没听过他这样叫她。
她身体僵直住,大脑有过短暂的恍惚,下一刻,就听见他不容置喙道。
“给我生个孩子。”
他要和她生生世世,她这辈子,下辈子都不能摆脱他。
顾袅赫然睁大眼,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耳边传来衣料被粗暴撕裂的声响,所有来不及说出口的话语都被封死在唇中。
第35章
夜色寂静。
鸟笼的门半掩着,纤白如玉的指紧紧勾住金色栏杆,手腕也被他锁在那枚黑色镣铐里,在寂静的夜里随着撞击发出叮叮当当的暧昧声响。
白皙的脚踝被他轻松握住,手覆了上去。
“不会疼。”
只耐着性子哄了这么一句,顾宴朝就俯下身,喉结滚动。
今晚压抑着的怒意摧毁了他的理智,想到她今晚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