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很烦躁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有理智的时候无法理解的事情,并且对这种行为后知后觉。
比如谢识瑜第二天坐在办公室里想叫苏秘书进来送份文件的时候,才想起来前一天自己和苏琢的猫进行了怎样一番幼稚的对话。
还是在苏琢的微信上。
“。。。。。。”
……本来最近他和苏秘书就有点不太愉快,这下更不知道要怎么相处了。
谢识瑜垂头啧了一声。
好在他一贯会自我排解,尴尬了那么两分钟面前好了点,但原本要播给苏琢的内线还是播到了曲榕那里。
曲榕挂了内线后脸色怪怪的,瞥了一眼不远处,旁敲侧击了苏琢几句是不是还在因为周擎要顶他位的事情生谢总气。
不远处新辟了一个办公桌,周擎正坐在那里,听到曲榕没收着的声音,他也不掩饰地朝苏琢这里看来。
苏琢察觉到他的目光,望过去一眼,又收回视线推开曲榕的大脸,淡淡道:“没有。”
然后把文件递给曲榕:“大概是找你有事,去吧。”
徐星冉去港口盯货去了,曲榕一步三回头生怕被周擎偷家地走了之后,办公室就只剩下苏琢和周擎。
苏琢能感觉到周擎一直有意无意打量自己,静悄悄的,但那种从头到尾想把他剥开的目光还是让人难受,苏秘书想视而不见都难装。
昨天之后周擎就留在了秘书办,谢识瑜没有给他任何的工作,秘书办一切照旧,但苏琢也不确定谢识瑜留着他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周擎虽然也只是给谢明晖做事,说好听点就是高级打工人的身份,可能多少还有点身不由己,但对方昨天在谢识瑜面前言之凿凿地挑拨离间说他要离职,苏琢也很难大度。
他不想为难人,只是不想在对方身上浪费时间。
“苏秘书是在准备离职报告吗?”
但敌人会自己打上门。
苏琢撇过去一眼,温声开口:“不是。”
周擎刚研究生毕业,和苏琢差不多大,长相并不惹眼,书生气的黑框眼镜让人下意识降低对他的防备,但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心眼的人,却对着苏琢光明正大地挑衅了起来。
“苏秘书再不走,恐怕要再听一遍自己的流言了。”
赤裸裸的威胁。
苏琢眼睛眯了眯,手从键盘上收回来,端正地看着周擎。
片刻,他笑了笑。
“是吗,不如你现在在我面前预演一遍,我帮你看看措辞哪里不到位?”
他太过从容的应答让周擎愣在了原地:“你不怕?”
“怕你就会不说了?”苏琢透过玻璃看到曲榕回来了,他转回头,最后说了一句,“你用不着来探我的底。”
曲榕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周擎脸色很难看的样子,他的工位在苏琢边上,坐下后直接挨过去警惕地问苏琢:“怎么了?”
“没事。”苏琢摇头,“谢总那里怎么样?”
说到这个曲榕就奇怪:“你真没和谢总吵架?他刚问我你今天有没有点喝的外卖,谢总现在连你点外卖都要说了!?”
苏琢歪了歪头,也不懂谢识瑜问这个做什么。
曲榕看了眼不远处的周擎,拿出手机私聊苏琢:
—你和哥透个底,从谢总让我跟着去开股东大会我就感觉不对劲了,你前几天突然休了那么久的假,工作量也突然骤减。。。。。你和谢总是不是有什么工作上的矛盾了?谢总是不是卸磨杀驴鸡蛋里挑骨头呢呢?你从来没出过什么错,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我能帮上什么吗,谢总那边我和盛谦去帮你求求情?
曲榕前段时间还嚷嚷着说要给谢识瑜打一辈子工,但遇上这样的时候还是忧心忡忡地站在他的角度上替他担心,苏琢心里一暖,回他:不是工作上的事,是我最近太累了想休息。
曲榕:真的?
不琢:千真万确。
具体原因当然说不了,苏琢只能挑着能说的安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