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一直都与你一起。”
黑色的漆团在心脏里随着翟灵的呼吸而跳动,阴寒的力量缓慢的侵入她的身躯。
“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我们是一体的,我是你的。”
翟灵听到阚惠在她的耳边一直不听的说话,但她无力分辨内容是什么,她的大脑已经不足以使她理解字词的意思。
想回家,想爸爸,想妈妈,想回家睡觉。
不!不要回家!不要!
是她的声音,不要回家,求你了!
翟灵突然有点心虚,类似于那种老婆在家里做饭洗衣等你回去,你却打着工作的旗号在外面彩旗飘飘。
但她也没办法,这是上天注定给她的使命,不是她自己要求的。
两三下打发了自己之后,听着耳边连续不断黏糊的情话,她陷入了更深一层的昏迷。
下午,太阳还未落山。
虎子和一群身上带伤的男子,从林子里窜了出来。大概望过去也就三十几个。
“霖娘!石婆婆!我们回来了!”
“呀哟!你们可算回来了,我们这一大帮子,都胆战心惊的等着你们呢,这夜里都不敢睡觉。”
石婆婆从庙里走了出来,连忙上去迎接。剩下的女人们也跑了出去,将各自的男人孩子推入庙中。
“这次没有死人,二叔受了点伤,但没有什么大事。”
“我看那群人过不了多久也要走了,耗不起,冬日也快要到了!”
锅里煮着黑猪肉,没有多余的什么调料,只是抓了把野葱,石婆婆从角落被藏得严严实实的箱子里掏出了个泥罐子,从里面揪出了一把带着浑浊黄色的盐巴。
油脂的香气,简直像要把人魂给勾了一般。女人们都退回石像后,翟灵也被娘亲抱着,口水声在这一片小小的空间内,不断的上演交响乐。
没有人敢出去分一杯羹。
庙里照不进阳光,但石像却有影子,它被女人们坐在身下,在众人看不清的角落里伸出触手,试探着伸进翟灵的衣物。
“主人。”
“主人。”
“主人。”
“主人不吃。”
“主人吃我,呵呵,那主人吃我!”
又是一阵蚊子的叫声。翟灵在睡梦中都蹙起了眉。
整整大半头猪,一半已经用火熏烤起来了,挂在房梁上。易腐烂的内脏和猪头猪蹄炖在锅里面,已经被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