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从两岁开始,到现在所有事情都记得。」
头顶的浮云遮住阳光,朝比奈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原本温润的眸光蓦然暗了下来,仿佛沉淀了某种晦涩的色彩。
他的声音也随之低哑了许多。
「你可能已经忘了,在我们快三岁那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带着我们进行了一个仪式,仪式结束后,我们会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心跳的速度尤其快。」
「而我当时因为觉得发音和语调好玩,于是就将那个人举行仪式时的发音全部一点不落地记在了脑子里。」
白川凉也瞪大了眼睛:「所有的?」
朝比奈光笑着点头:「所有的。」
「回到家后,我在玩积木时哼歌,哼着哼着莫名想起了那段咒语,于是尝试着模仿了一遍。」
那是的他并不清楚那段咒语意味着什么,仅仅只是好奇心驱使他念了出来,这次他并没有觉得难受,反而心情舒畅。
三岁那年,朝比奈光忽然觉得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身体里聚集,他手中的图书在他眼前飘了起来,橡皮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弹珠。
他兴奋地讲这一发现告诉了家里的大人,可谁知看到他使用咒力,他的父母却表现得很惊恐,他们几乎是惊慌失措地抱起他,一路跑到了当初举行仪式的那个地方。
「能不能再进行一次仪式?」
他听见妈妈在哭,也听见了白大褂忧愁的声音。
「请您帮助他吧,这孩子不知为什么当初仪式没有成功,我担心他发现自己的异状后,会、会出现问题」
男人面色为难:「那种仪式对孩子们来说,只能做一次,不然大脑容易受到损害。」
朝比奈光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茫然地感受到了气氛的凝滞,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那股力量是不正常,不该出现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父亲开了口。
「如果给他真言,然后再进行封印呢?」
男人思索半晌,同意了。
随着另一种暗示,朝比奈光很快感觉到体内的那股力量似乎消失了,他试着扌莫了扌莫手中的弹珠,也没能让它再变回橡皮。
本以为只是一场略有些离奇的小插曲,可就在六岁那年,朝比奈光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真言。
那时的四个孩子在溪边玩水,双胞胎手拉着手,踩着中间门被细流冲刷的石头尝试过溪,泷岛景良在岸边伸长了双臂接应他们。
那个距离对于孩子来说稍微有点远,白川童浔努力抬脚去够,身后有白川凉也扶着保持平衡,泷岛景良也已经拉住了她的双手。
然而就在她蹬腿起跳的时候,被水浸透的石头却让她措不及防滑了一下,就这样一带二,二带三地一起落入溪水中。
朝比奈光下意识地去拉,但依旧抵不过强大的惯力,他勉强睁眼去看水流的尽头,儿时被赋予的真言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四个孩子被突然出现的石壁抵住,避免了被继续冲走的命运,因为水流将他们送得太远,大家都不了解这里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