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的意愿高涨,但情报缺失与兵力单薄的困境,让群情激昂的氛围迅冷却,陷入一片焦灼的死寂。
圆慧大师面露难色,一时也无良策。
就在这时,营地外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惊疑不定地循声望去,只见二十余骑人马如疾风般卷过沙地,当先一匹神骏非凡的照夜玉狮子之上端坐着一位青衣玉冠的公子。
风尘仆仆,却掩不住那年轻公子与生俱来的矜贵与眉眼间飞扬的神采。
他身后还紧跟着二十余名身着轻甲,背负劲弩,腰挎长刀的王府精锐亲卫!
“莲弟!柔姐!我又杀回来啦!”那青衣公子一眼便望见了人群中的卫莲和唐柔,倏然勒住缰绳,白马出一声长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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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兴奋地振臂高呼,清朗的声音穿透营区的空气,带着久别重逢的狂喜。
“听澜?!”唐柔失声惊呼。
她第一个念头便是这小子又胆大包天地离家出逃了,可目光扫过他身后那队威风凛凛的王府亲卫,这个念头瞬间被打消。
卫莲眸中也闪过一丝诧异,完全没料到能在这东南前线再次见到卫听澜。
此时的卫听澜早已按捺不住,足尖在马镫上一点,身如轻鸿般纵跃而起,几个起落便越过人群,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卫莲和唐柔面前。
“哈哈!没想到吧?”他眉飞色舞,又恢复了那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派头,“我这回可是奉了父王钧旨,堂堂正正带着王府‘玄甲卫’来的!”
卫听澜越说越来劲,恨不得撸起袖子就干倭寇,“父王他老人家总算想通了,国都快亡了,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有什么用?”
“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还玩了把绝食明志,不让我来抗倭,我就饿死在南漳王府!嘿,老头子彻底没辙了!”
他语飞快,手舞足蹈,仿佛这趟生死之旅只是场有趣的郊游,丝毫不见踏上战场的紧张与沉重。
他用力拍了拍卫莲的肩膀,又凑近几分:“莲弟,你想不想我?怎么样?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没人欺负你吧?”
唐柔看着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但悬着的心终是落了下来。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对身旁一名弟子吩咐道:“去,把听澜公子的折扇取来。”
很快,那名弟子捧着一个狭长的紫檀木盒快步返回。
唐柔接过,递给卫听澜:“你的宝贝扇子,物归原主。”
卫听澜眼睛一亮,如获至宝般接过木盒,珍而重之地打开。
他取出折扇,指尖拂过扇骨,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唰”地一声将其展开,熟悉的机括轻响声中,那个谈笑间运筹帷幄的南漳王世子赫然归位。
卫听澜归来激起的小插曲稍稍驱散了营地中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然而蛇盘屿上季昭生死未卜的阴影始终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唐柔身侧。
厚重的黑色连帽披风将他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兜帽的阴影完全遮住了面容,唯有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弥漫开来,让周遭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正是唐晰。
他显然还在为卫莲隐瞒毒伤的事恼怒,连一丝目光都吝于投向卫莲所在的方向。
圆慧大师见唐晰也到了,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
“诸位同道,营救季督主刻不容缓!然则困局有二:其一,蛇盘屿地形复杂,季督主被困具体方位不明,倭寇与罗刹教忍者数量、布防更是未知,若无准确情报,我等如盲人瞎马,纵有千钧之力亦无处施展!”
“其二,渡海船只何在?若无足够且迅捷之舟楫,如何运送这百十壮士登岛?”
这两个问题犹如两座难以逾越的大山,横亘在救援之路的前方,让众人陷入更深的沉默,皆感束手无策。
“第一个问题。”
一个爽利干脆的女声忽然从人群外围传来,“交给我来解决如何?”
这道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