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桐华,是君子之琴,而柬城君临走之前将其交给了一个他认为值得托付的人。
洛禾伸手摸过琴身,这东西并不好带走,洛禾又发了愁。
若是没有牵挂就好了,走到哪里都可以是孑然一人,来去匆匆,也是方便。
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洛禾抬头望向许久儿。
许久儿后退了一步:不是罢,你们这未免要求的也太多了一些。
加钱?
许久儿一咬牙:行。
也不是为了钱,就是交易而已。
许久儿拍了拍岑榆拉着他的手,朝他扬了扬头:你抱着,我们该走了。
岑榆知道自己被姬姌丢给了这个少年,他从小流浪的多了,四处安家,又是作为郧王的探子入得府,被抛弃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到了真正要走的时候,他心头还是有些难受的。
要是自己再听话一点,是不是最起码,可以有一个安稳的家呢?
岑榆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只是乖乖的走过去将琴抱了起来。
奚玥也没有说话,琴既然给了洛禾,那么洛禾就有处置的权利,她无权过问,也不想过问。
只是在两人走之前,她转身朝着岑榆道了句:保重。
岑榆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他喊了声长嫂,又道自己很想兄长,那日也是听闻兄长进了府,实在没有忍住才偷偷跑了过来,又害怕给兄长惹麻烦,这才不敢说话。
言语真挚,说的奚玥心中都有几分悲痛。
她道了句:你兄长让我告诉你,好好历练,别给他丢人,但如果真的害怕,那就找个地方躲起来,悄悄地,偷偷的活,只是照顾好自己,别让他再担心。
这句话是没有的,但奚玥觉得,柬城君应该会想这么说。
岑榆便点了点头,朝着姬姌小声说了句保重,然后抱着琴,依依不舍的跟着许久儿走了。
待人走后,洛禾问道:柬城君府邸想必是不保了,你以后
奚玥道:我去找人。
找谁自然不用问,洛禾与奚玥一点头,就此也算是做了告别。
谁也不曾拖泥带水,奚玥干脆的离开了大厅。
也许告别并不需要轰轰烈烈,也不需要明确指出,只是在一个眼神交汇之中,便互相读懂了所有,然后不说再见,因为害怕没有再见。
正厅之中,两人终于等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