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老板生了什么病。
但一定是很严重。
一个月前,老板不知道第几次头疼晕倒后,突然把他叫住:“以后,减半给她报次数。”
“啊?什么、什么意思?”
他确实是想出门给老板娘汇报。
但老板是怎么知道的?
正想狡辩几句,谢知言犀利的目光投过来:“你也想出去历练历练?”
“好嘞老板,都听您的。”
不想。
他可一点都不想被扔出去。
从那以后,简云禾那边的数据整体减少了至少一半。
可今天,他是真有点担心。
“咱先去医院看看行吗?”
出来两天,老板已经疼晕了三次。
一次比一次严重。
刚刚,差点都把自己的手捶烂。
谢知言撑着床站起来,目光望向窗外。
“都准备好了是吧。”
那里原先是一片空地。
现在密密麻麻种满了满天星。
是老板要送给老板娘的结婚礼物。
“是的谢总。”许特助立刻恢复工作状态:“空运过来的花工人都栽种完了,四周的绿植也都种好了,差不多一年,满天星就能全部盛开。”
“一年。”谢知言喃喃自语。
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明年这个时候,你带她过来,把这个给她。”
许特助接过来一看,是转赠协议。
饶是心理素质再高,此刻他也难以再维持冷静。
“老板,您,您……”
许特助声音颤颤巍巍,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谢知言挥手打断他:“少特么在这儿矫情,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别让禾禾等急了。”
要不是他不争气地又犯头疼,这会儿早就到家了。
又让她担心了。
真该死。
“还有……”谢知言边走边回头警告:“不该说的话别说。”
许特助识趣地噤声。
唉。
老天怎么这么不长眼。
下午两点,谢知言到达御景湾。
打开门,眼前一片黑暗。
屋里的窗帘全部被拉上,遮挡了屋外明亮的阳光。
他闭上眼适应了一下,刚想去按墙上的灯。
大手被一只软软的小手牵住,简云禾凑到他耳边,“谢知言,你往前走。”
脚下亮起星星点点的光亮,从玄关一路往前延伸。
他跟着她走到客厅。
正中央的投影仪屏幕缓缓往下落,信号灯闪烁了几下,一张张图片开始浮现出来。
谢知言站在原地静静看着。
画面还在缓慢切换着。
每一幕,都是他和简云禾的曾经。
此刻,他心底有太多的情绪翻涌出来,然后又被自己强行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