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我被子底下除了包扎的纱布,空无一物。
江辞叙面色淡然,检查完伤口没有渗血,松了一口气。
娴熟的掖好被角,一脸无语的刮了我一眼:
“这会叫什么叫,你这伤口还是我脱衣服包扎的。”
我刚醒来,差点被气的直接背过气去。
他还嫌不够乱,漫不经心的补充:
“你当初不也看光我了?咱俩也算勉强扯平了。”
愣神间,我竟然清晰的想起了多年前看到的一幕。
青年腰部肌肉线条紧实流畅,背对着我。
手里握着什么物什上下滑动,而满床狼藉中间放着我的照片。
他虔诚的跪伏在照片前,发出满足的喟叹。
那时,尚且未经人事的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多年后,对那样强烈的情感宣泄我已心知肚明。
少年长成了蓬勃的青年,灼热的视线似要把我生吞活剥。
耳尖红的滴血,我不敢直视他的眼。
江辞叙从喉间溢出轻笑,终于不再为难我,转移了话题:
“医生说,没有刺中要害,但伤口深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能好。”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鹌鹑似的点点头。
其实这样的伤在我身上大大小小有十几余处。
我早已经习惯了。
早在当初我就知道这条路并不好走。
沉默良久,江辞叙的声音低沉喑哑:
“阮宁,是我没护好你。”
“只要你想,我这里永远给你留一席天地。”
他没提十年之约,没有问我的过去,没怨我的任性背离。
独独只怪自己没能护好我。
我的眼眶一热,几欲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