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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节,你又惹慕清不开心了?快点哄哄她啊。”
那枚将要套上我无名指的钻戒,被谢知节猛地收回藏进手心。
却因为动作太过急促,钻戒砸落在地板上,发出刺耳清脆的声音。
谢知节像犯了错的孩子,下意识地朝苏若琳解释:
“琳儿,你别多想,这只是婚礼的正常流程。”
“你好点了没有?”
指尖刚刚被钻戒碰到的地方,像是被剥掉了那一处的皮肤,火辣辣的疼。
此刻,我像被抽掉了灵魂的傀儡,除了眼底干涩得生疼,竟然说不出半句话。
只能强忍住胸腔里翻滚的恶心,颤栗着不让自己当场呕出来。
苏若琳扯了扯唇角,轻咳一声,凄然地流了泪:
“我好不好,对你来说重要吗?”
“你现在还有心思在乎我吗?要不是收到你今天结婚的消息,我现在还蒙在鼓里!”
“谢知节,你就这么怕我影响你新婚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刚刚被抱去后台的继女哭着跑了出来,猛地扑进苏若琳怀里,大哭道:
“爸爸和阿姨有新弟弟,不要安安和妈妈了!”
“他不要安安和妈妈了!”
谢知节顾不得一旁脸色发白的我,几乎是想也没想地朝着台下的母女俩冲了过去。
将苏若琳母女俩拥进怀里后,他急切地表态:
“不会的,你和妈妈永远是我的宝贝,我不要谁也不会不要你们的。”
“你们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苏若琳仰起头,朝我扬了扬眉梢,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听着谢知节掷地有声的承诺,我才终于找回自己的神魂,哑声问他:
“那我呢?谢知节,我又算你什么人?”
我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此刻,花团锦簇的婚礼舞台,成了我的牢笼。
光洁的地板上倒映出我现在的模样,脸色白得跟纸一样,穿着华丽的婚纱,眼底却找不到一丝幸福喜悦。
过了许久,谢知节才转头看向我,他的眼底满是质问:
“江慕清,你早就知道我和若琳的关系了是不是?”
“你故意的是不是!”
什么叫我早就知道他和苏若琳的关系?
我大脑一片空白,难以置信地开口:
“你说什么?”
谢知节盯着我的眼睛,抿了抿唇,突然就理直气壮起来:
“若琳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如果不是你跟她炫耀这场婚礼,她怎么会发病晕倒?”
“又怎么会强撑着还没好的身体赶来给你送祝福!”
“那份婚内协议书你现在就给我签字!”
我晃了一下,几乎站也站不稳,不合脚的高跟鞋磨得我脚上鲜血淋漓。
想笑,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在婚纱上泅开一大团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