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也罢,那为师便留在这里与你一同等着,为师相信你,不会是杀害一鸣的凶手的。”
苏止墨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下。
“不必。”
“都已经这么年过去了,看来你还是没有原谅为师,止墨啊……”鹤阳子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心境已经有了障碍,如此下去,很难再有长进啊。”
“师尊,”苏止墨忽然间开口:“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一双眼睛不够,需要我将这条命也还给你吗?”
“哈哈哈哈——”鹤阳子朗声笑了起来,在他的对面坐下:“还是孩子心性啊,为师此生别无所求,只希望你能快些好起来。”
“弟子现在就是好好的。”
“不,你病了,”鹤阳子缓缓道:“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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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止墨杀了同门师兄?”楚落刚刚回到宗门,便听见了这一消息。
她正想着八年前与苏止墨匆匆一别,如今回来了准备去看他,结果却听到了此事,心中顿生疑惑。
“不可能吧,他同门师兄犯什么事了吗?”
“安一鸣是孟掌门的亲传弟子,在大事上面拎得清,只不过平日里就好跟苏止墨较劲,在他失明之后,又总是捉着这一点来挖苦,但也不至于在大是大非上判断失误。”
何砚初从一堆卷轴当中抬起头来,他知道楚落在想的是什么,也直接打消了她的疑虑。
“如今七阵宗内传扬着的,是安一鸣出言不逊激怒了苏止墨,而苏止墨在双目失明后性情大变,便起了歹心,杀害了安一鸣后,又将罪责嫁祸给了沙影兽,殊不知,那沙影兽早在半年前就离开了这片沙漠。”
“沙影兽为什么要离开?”楚落又问道。
何砚初一脸的苦笑:“我又不是沙影兽,我哪里知道这些?”
楚落皱着眉思索半晌,而后果断地转身道:“我去趟七阵宗。”
你离他远点
七阵宗内,孟掌门一身素装立于棺侧,听到身后的动静,知道来者是楚落,却也未曾回头。
“你来这里,也是想要为苏止墨求情的吗?”
听到他开口便这样说,楚落便问道:“除了晚辈,还有谁来过吗?”
便闻孟掌门长长叹出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他那师尊,呵……也是,这世上哪里有师尊不想保下自己徒儿的,可他保下了自己的徒儿,那我的徒儿呢?难道他就应该去死吗?”
楚落的目光朝着那棺材看去。
棺材并未合上,安一鸣圆瞪着双目,那不甘心的死相很轻易便能看到,而看到自己悉心教导培养的弟子有一日竟变成了这模样,孟掌门的心中,只怕比表现出来的情绪还要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