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堂远并不觉得这是一场交易。
因为今日,他是可以躲开容时遥的。
可是他没躲。
既然认清内心,自己有真情,那皆大欢喜有何不可?
容时遥是个清醒的女子,往后所有可能的路,她都有设想,每一种结果,都做好了安排。
叶堂远才是个男人啊!
从前确实没有规划未来生活中有娘子儿女这些,但现在开始,且那人是容时遥的话,并不算晚。
容老爷的房间中,苍老许多的男人双手颤抖,面部抽动。
他是气的。
女儿从小精明能干,他以为家中最会审时度势的一定是她。
怎奈女子终究是女子,动了情的傻子一个。
叶家是个什么东西?
种地的,还是叶青竹开荒开出来的,连家底儿都没有。
他若不是看中叶堂远的脑子手段,连招赘都不会找这样的人家。
“你执迷不悟啊你,时遥,这一趟就当陪爹散心了。
明日跟人家招呼一声,咱们启程回衡州去。”
容时遥嘲讽道:
“回去做社么?帮你管教不学无术的儿子?
还是迁就那个败絮其中的表哥?”
容老爷急道:
“你表哥哪里不比姓叶的强?
最重要的是他听话,好拿捏。
你瞧瞧叶家的人,一个两个的,可曾敬重你半分?”
容时遥本打算跟亲爹掏心掏肺谈一谈。
见他还是这么固执,突然就泄了一口气。
容老爷还以为闺女肩膀塌下来,是听进去他的话了呢。
遂准备再接再厉规劝。
容时遥扬起小手,板着脸道:
“爹,我的事儿你别掺和了,明日我让穗儿送你走。”
“你说什么?你赶我回去?!”
容老爷是不可置信的,怎么说破嘴皮子就是不听呢?
男人最了解男人,叶堂远这样的,靠什么能拴住他的心都是屁话。
“爹,你知不知道,我那个表哥在外是个什么德行?”
容老爷道:
“男人嘛,成了亲自然顾家。
再说了,以后他要仰仗容家,敢不听你的话?”
这样有明显把柄的,才更好拿捏不是吗?
容时遥绷着嘴角,渐渐松开。
“嗯,爹,容征就是例子。
事实告诉我,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就可以听别人的话。”
容老爷的脸涨成猪肝色。
最后丢下一句:
“大逆不道!将来别哭着求你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