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织就的落网从天而降笼罩在他头顶,离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在这儿跟谁耍横呢?”
也不看看什么地方!
对持明撂脸子,真是不知所谓。
判官手里的锁链也动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显然已经远远超出普通凶杀案范畴。不仅出了人命,而且还牵出二十年前的旧案,十王司势必从头到尾重新细细查一遍。
——加班这种事,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只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更没有什么加班。
面对矮个子持明姑娘身上爆发出来的厚重杀意,嘉应很明智的坐回去,手放在桌子上,腿也摆得端正整齐。
他带着股倔强的执着,眼神愣得叫人担忧:“箐箐是无辜的,你们要抓就抓我,一切都是我的错,她会被关起来也是因为我……有什么只管冲着我来,不要为难她!”
判官:“……”
武弁:“……”
狱卒:“……”
离朱:“……”
景元:“……”
昨日那份可怕的记忆从垃圾桶里跳出来殴打所有人的膝盖,尤其景小元,眼神都快死了。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子?
“你是说……是你授意纪箐借由病痛之名反复潜入丹鼎司妄图窃取长生之密?”
虽然但是,歧视嫌疑人是不对的。
我们通过尊重嫌疑人而尊重罗浮的律法,所以该问就问该审就审,不能有一丝疏漏。
“没错!是我!全都是我!”青年答得斩钉截铁。
这样的糊涂蛋判官见得多了,当下翻开一页册子提笔记录:“那就说说吧,你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如何授意她执行此事,行动的计划和目的又是什么。”
“额……那个……这个……”
面对指控,嘉应来者不拒的尽数接下,一副生怕自己死不了的模样。可是等判官们再一问细节,他不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就是胡乱搪塞前言不搭后语。
“如果你像这样浪费咱们彼此的时间呢,我觉得这场谈话也就大可不必继续下去了。”判官放下手中的笔,捏捏鼻梁又搓搓脸。
能让偃偶之躯困倦疲惫,不得不说这嘉应也是个人才。
“或者也不用问了,通通死刑,早点下班。”离朱昏头昏脑提议道:“直接快进到最后一步开始写报告吧,早写完早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