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这……老奴……老奴愚钝,实在……实在猜不透圣心。”
她低下头,再不敢多言。
佟皇贵妃眼中的执念和痛苦太过深重,那幅画和那个收起的动作,已然成了她心头无法拔除的毒刺,任何宽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佟皇贵妃颓然地坐回榻上,疲惫地闭上眼,挥了挥手。
白嬷嬷默默退下,心中却沉甸甸的。
她知道,主子的心结未解,对良贵人的芥蒂,恐怕难以真正消除。
翌日清晨,承乾宫请安照旧。
殿内气氛比昨日缓和许多,但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良贵人卫氏告病未至,那个空位显得格外刺眼。
众妃行礼落座后,佟皇贵妃的目光扫过下方,最终落在惠妃那拉氏身上。
她端起茶盏,用碗盖轻轻撇着浮沫,声音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罕见的“关切”:
“惠妃。”
惠妃心头一紧,立刻起身:“臣妾在。”
“良贵人昨日告病,本宫已知晓。”
佟皇贵妃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她身子骨一向弱,此番又……受了些风寒。你身为延禧宫主位,要好生照料。
太医怎么说?药可都按时用了?”
惠妃连忙躬身回道:
“回皇贵妃娘娘,太医诊脉说是风寒入体,加之……体虚气弱,需静养些时日。
药已按方子煎服了,臣妾定当尽心看顾,不敢懈怠。”
“嗯。”佟皇贵妃微微颔,目光似乎放远了些,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宽容”姿态,
“让她安心养着吧。
本宫虽恼她不懂规矩,但也不是那等不容人的。
你告诉她,待她病好了,规矩还得好好学,莫要再行差踏错。本宫……也是为她好。”
这番话,听起来冠冕堂皇,既显示了她作为皇贵妃的“仁慈”,又再次敲打了良贵人的“不懂规矩”。
殿内众妃神色各异。
温僖贵妃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宜妃撇了撇嘴。荣妃依旧漠然。
德嫔垂着眼帘,看不清神色。
惠妃则暗自松了口气,连忙应道:
“是,臣妾谨遵娘娘懿旨,定将娘娘的教诲转达给良贵人,让她感念娘娘恩德,好好养病,日后谨守本分。”
殿内其他嫔妃见状,心中大多揣测:看来皇贵妃昨日狠狠作了一通,气也消了大半,如今良贵人病倒,她也顺势给了台阶,此事大约就此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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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的气氛,似乎真的松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