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折磨人的是宫里的规矩!
走路要莲步轻移,说话要轻声细语,笑不露齿那是基本操作,连喝口茶都得数着花瓣飘落的节奏来!
对她这个恨不得随时随地翘个二郎腿、痛快骂两句“草”的前体育生来说,那不是进宫,那是上刑!
宫外宗亲聚会好歹能扯扯闲篇,骂骂不开眼的朝臣,哪像宫里,话题绕来绕去离不开男人和争宠,听得她想掀桌子!
这烦躁劲儿一上来,昨天隆禧那番看似安抚实则话里有话的分析又飘进脑子里。
他捏着她的手,慢悠悠地,像盘件稀世古玩,声音温润得像玉:
“皇贵妃缠绵病榻多年,心思比起早年,许是更加难以捉摸。她待你前后不同……”
那温润的眼底,分明闪过一丝利刃般的冷光,
“细究起来,是在孝庄太皇太后薨逝之后才愈明显的吧?”
他停顿了一下,那节奏抓得尚寒知心头一紧,
“这其中牵涉宫闱秘事,牵扯到皇兄的心思……外人,难窥全豹。”
‘靠!又来了!’尚寒知当时就在心里骂开了,
‘你这欲言又止的劲儿跟吊人胃口的小贩有啥区别?
直说康熙那老色批惦记我不就完了?!’
隆禧这厮仿佛真听到了她内心的咆哮,低笑一声,指腹在她掌心撩人地刮过,带起一阵细密痒意,声音却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知知,无需烦忧。
她再如何心思不明,你看她可曾真正动你分毫?
未曾。
她如今油尽灯枯,所有心念力气都用在了为四阿哥铺路上,旁的事,早已力不从心。”
他倾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际,带着纯亲王骨子里的矜贵与掌控:
“你是我爱新觉罗·隆禧明媒正娶、上了玉牒的和硕亲王福晋!
这身份,谁人敢慢待?后宫那些女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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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点睛之笔:“你只是……讨厌麻烦。”
那了然的笑意,简直踩准了她七寸。
‘烦就烦在他每次都说得太他妈对了!’
尚寒知泄愤似的把名册推得更远。隆禧的道理无懈可击,分析精准到位,把她的“懒”硬生生拔高到“不屑麻烦”的高度,完美维护了她的咸鱼信条。
可“皇兄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关注’”,以及皇贵妃由此而生的态度剧变,就像两根刺,扎在她心里最不痛快的角落,拔不出又化不掉。
这“关注”,真当是洪水猛兽。
孝庄太皇太后还在的时候,宫里规矩森严,那老色批皇帝多少还要点脸皮。
孝庄一走,太皇太后也没了,好家伙,这“关注”就从隐晦变得有点露骨了!
尚寒知记得清清楚楚,孝庄薨逝不久,一次寻常宫宴后,康熙竟让人送来一匣子江南新贡的苏绣料子,指名道姓说“色泽雅致,想必合纯亲王福晋的心意”。
当时裕亲王福晋西鲁克氏就在旁边,那看她的眼神瞬间就意味深长起来,后来明里暗里提醒她风头太盛并非好事。
更离谱的是后来听说,康熙那厮竟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画了她的画像!
这事当年传得有鼻子有眼,据说就是被皇贵妃无意中在他书房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