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呼吸被完全夺走,另有炽热至极的风暴席卷,震得灵魂深处的契约发烫,灵力如闪电窜过全身经脉,噼里啪啦摩擦出火星子似的,沸腾起全身血液。
&esp;&esp;还当真是修炼,在这样荒唐的状态里,她竟然要突破了。
&esp;&esp;丹田、身躯、意识。
&esp;&esp;她全数的感知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了无垠的极点。
&esp;&esp;耳畔的那声询问便似天外而来一般,一点也不真实。
&esp;&esp;“白珠怜,和我成亲好不好呀?”
&esp;&esp;【完】
&esp;&esp;天剑山连着下了几日的雨,今日堪堪停了,清晨薄雾散去,蓝花楹落了满地,幽幽香气混进湿漉草泥气里,有别样的舒心感。
&esp;&esp;“南枝?”
&esp;&esp;白珠怜半撑着胳膊倚在床上,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试探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esp;&esp;她垂眸看向空了一半的木床,那一半杯子仍是乱糟糟的,可往日裹在里头不肯起来的人却没了影子。
&esp;&esp;奇怪。
&esp;&esp;南枝一贯偷懒耍滑不肯早起打坐的,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esp;&esp;未多想,白珠怜起了床,习惯性走到铜镜前想要挽发,目光落在桌面上不由得一愣。
&esp;&esp;一块四四方方的秾红绸缎铺在桌上,四角以彩线绣了成对凤鸟,正中则以金线绣了四合双喜锦纹,并两对衔枝凤凰团案收尾——凡间女子成亲时,用的便是这般样式的盖头。
&esp;&esp;指尖轻轻抚上压角的凤鸟,双凤凤尾缠绕,最最绚丽的一抹尾羽中央剪了圆环,向内缝上一个小小的珠环。
&esp;&esp;——未曾破国前,民间嫁女有过这样的习俗。需新娘子亲手在盖头四角挂上珠串的流苏或络子,以示心意。
&esp;&esp;白珠怜心尖霎时一软。
&esp;&esp;她不在意这些虚礼。
&esp;&esp;凡人也好,道侣也好,都是先定婚约、行大礼,而后才立灵魂契,又或是不立,最终才双修入洞房。
&esp;&esp;她与南枝之前,该做的都做了,并不缺什么。
&esp;&esp;所以当日缠绵悱恻时的那句“成亲”,她思绪漂浮着应了一声,但未当真。
&esp;&esp;不料南枝,竟这样认真的去准备了。
&esp;&esp;明明是那样爱偷懒的人,却连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都规规矩矩的做了。
&esp;&esp;就如同寻常人一般,绣出盖头,挂上流苏,期盼上天成全这份心意,赐予这段婚事绵长不尽的缘分与祝福。
&esp;&esp;指尖下的绸缎微凉丝滑,似乎生出了不可见的小小触手,拉着她的手指,请求她不要离开。白珠怜一遍又一遍抚过起伏的丝线针脚,唇边溢出几分笑意。
&esp;&esp;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偷偷绣的。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