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再次附和,这次的声音比之前更响亮。
脚下突然变得冰凉,阿楚打了个寒颤,现自己站在一片乱葬岗里,枯树枝在月光下像鬼爪。
晏辰正打开强光手电,光束扫过一个个歪斜的坟头,“宋定伯捉鬼,看来今晚有好戏看。”
阿楚抱紧双臂,往晏辰身边靠了靠,“听说这鬼会变成羊,要不咱们提前准备个绳子?”
晏辰从背包里翻出登山绳,“但按剧情,宋定伯会让鬼渡河,趁机骗它说出怕唾沫的秘密。”
远处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青年提着灯笼走来,正是宋定伯。
紧接着,一个模糊的黑影从坟后飘出来,出呜呜的哭声。
“你是谁?”黑影开口,声音像破锣。
宋定伯镇定回答:“我是行人。”
阿楚突然喊:“他是宋定伯,你是鬼!”
黑影和宋定伯同时转头看过来。
鬼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你怎么知道?”
宋定伯也愣住了,“姑娘认识我?”
晏辰扶额,“阿楚,咱们是来解释误会,不是来剧透的。”
阿楚吐吐舌头,“我这不是想快点解决嘛。”
鬼突然冲向阿楚,却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被什么东西挡住。
晏辰举着桃木剑(其实是景区买的纪念品),“此乃辟邪之物,你别乱来。”
鬼愣了愣,突然笑了,“这木头还没我坟头的树结实。”
宋定伯趁机问:“鬼最怕什么?”
鬼刚要回答,阿楚抢答:“唾沫!”
鬼气急败坏:“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宋定伯却若有所思,突然朝鬼吐了口唾沫。
鬼出一声尖叫,真的变成了一只白羊。
晏辰赶紧用登山绳把羊拴住,“搞定。”
阿楚摸着羊的毛,“原来鬼变的羊手感这么好。”
宋定伯看着他们熟练的操作,突然问:“你们也是捉鬼人?”
晏辰笑了,“我们是路过的,顺便看个热闹。”
这时,那只羊突然开口:“早知道就不跟他搭话了,遇到两个比我还懂行的。”
阿楚笑得直不起腰,“听见没,它说咱们抢戏了。”
晏辰牵着羊,“走吧,按剧情该去集市卖钱了。”
阿楚突然想起什么,“等等,这羊会不会再变回去?”
话音刚落,白羊突然打了个喷嚏,又变成了鬼的模样,只是身上还缠着登山绳。
“忘了告诉你,我的唾沫时效只有一盏茶。”宋定伯挠挠头。
鬼翻了个白眼,“你们这群人,一个比一个套路深。”
阿楚闻到一股檀香,睁开眼看见一间简朴的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尊木雕,眉眼依稀像个老妇人。
晏辰正对着木雕拍照,“丁兰刻木,这尊像雕得还真传神。”
阿楚凑过去看,“按照故事,丁兰对这木像毕恭毕敬,他妻子却不恭敬,还拿针刺木像的手指。”
话没说完,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青年端着茶水进来,正是丁兰。
他看见阿楚和晏辰,愣了一下,“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我家?”
晏辰收起手机,“我们是远方来的旅人,路过此地想讨碗水喝。”
丁兰放下茶水,“请便,但请不要碰那尊木像。”
阿楚端起茶杯,“这是你母亲的像吧?雕得真像。”
丁兰眼圈微红,“家母早逝,我思念她,便刻了这木像。”
这时,一个妇人从里屋出来,看见木像就皱眉,“又是这破木头,每天上香磕头,比伺候活人还累。”
丁兰脸色一沉,“不得对母亲无礼!”
阿楚赶紧打圆场:“嫂子可能只是觉得,思念放在心里就好,不必太拘泥形式。”
妇人哼了一声,“我看她就是故意挑刺。”
晏辰突然说:“其实嫂子可能是觉得,丁兰把对母亲的思念都寄托在木像上,忽略了身边的人。”
妇人愣住了,丁兰也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