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棠径直走到胡藕花身前,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带着一丝寒气。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瘦成这样?”胡藕花关心地问。
“晚上有课吗?没课的话,我带你出去转转,看看京都的夜景。”他幽幽道。
“好啊,晚上没课。”
胡藕花好久没见他,别说,还怪想他的,憋了一肚子话想统统告诉他,想肆无忌惮地靠在他肩头,感谢他那天突然出现,替她解围…
于是,她上了他的吉普。
车子一路沿着京都转了一圈,见到夜晚的种种美景,胡藕花的心情特别好,她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她打算把那件事儿原原本本告诉他。
夜深了。
最后,陆越棠把胡藕花带到一个胡同口,边上有个卖馄饨的摊子。
他打开车门,让老板下两碗馄饨。
胡藕花从车里下来,在他的对面坐下,刚想开口,就见他大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神情幽暗,看不太真切。
“藕花,上次来这里吃馄饨,还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前线来报,二哥没了,我明明心里痛苦到爆,可还是像没事人儿一样,来这里吃一碗馄饨。”他语带悲伤道。
婚礼推迟
胡藕花伸手,轻轻搭上陆越棠的手背,软语道:“你别这样,最近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你可以告诉我的,毕竟…我们都领证了,有什么事都要一起承担。”
微黄的钨丝灯下,陆越棠的脸浮满暗沉的金。
他反手握住她手,语气略带急切:“真的吗?”
“当然。”
胡藕花毫不犹豫回答他。
这是她心目中夫妻该有的样子。
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好。”陆越棠定了定身子。
他身子微倾,大片明亮的金浮他轮廓清晰的眉目间,眼神染了薄愁,语调沉闷又黯然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我屡屡回忆过往,发现你对杨维的恨意最深最重,是不是他伤害过你,才,才…”
霎时,两片乌云笼罩在胡藕花清美的脸颊,眼中的笑意渐渐消散,倏忽冷却,变得又冷又暗,唇角勾起一抹自嘲。
她深吸一口气,默默抽回自己的手,满目的濡慕和爱意变成沉甸甸的山,压在她胸口,令人喘不过气。
原本想和盘托出的。
此刻,她完全丧失了勇敢和气力,不想再看他的脸,忧伤道:“…你以为孩子是杨维的骨肉?”
“不,不是的,我…”
陆越棠见她伤心的模样,心口一阵阵抽疼,慌忙想要解释,但胡藕花开放的心在这一刻关合上了。
此时此刻,她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多说一个字,故:“你送我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陆越棠心情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