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有特殊的技能。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本事,他是练过的。
“没事,萍姨。”祝晴懒懒地说。
盛家小少爷多想早日坐上“铁马”,和晴仔在窄巷里驰骋捉贼。
因此当务之急是,给外甥女好好捏一捏,帮忙舒展筋骨。
她心情好了,也许就去考电单车车牌呢。
放放就像专业的按摩师傅,级卖力,一连串的按摩技巧完全不重样。
祝晴也奇怪,这个被伺候到大的小孩,哪来这样的本事?
盛放小朋友探了探脑袋:“祝小姐,力道还够吗?”
为了自己的电单车梦,放放无所不用其极。
最后甚至上了踩背服务,小脚丫踩在祝晴的背上,两只手摊开,就像是走独木桥一样保持平衡。
“少爷仔!”萍姨急得赶紧上前扶住他的手。
小孩不懂事,大孩也不懂事,两个人一起胡闹。
要是踩偏了,少爷仔会摔跤,晴晴也会闪了腰!
“盛放。”祝晴享受着,忽地问,“你小脚丫干净吗?”
“当然干净,你闻闻。”
“我才不要。”
“怕什么啦……”
说着说着,小朋友也躺了下来。
萍姨终于现劝不动他们,索性进屋,出来时带了一条毯子。
“晴仔,今天老师说我的英文最好——让我当大家的小老师。”
“你教他们什么了?”
“好多,我想想……”
柔软的小毯子缓缓落下,盖在了外甥女和小舅舅身上。
就像是轻飘飘的羽毛。
祝晴靠着,一只眼睛睁开:“你怎么偷懒?”
盛放躺平,小手摊开,小短腿也摊开。
“按摩师收工咯,明日请早。”
……
第二天清早,祝晴还在吃早饭,就接到莫振邦的电话。
五分钟后,她快步出来,坐上莫sir的车。
“dna检测报告出来了?”祝晴问。
莫振邦单手扶住方向盘,指了一下车后座:“实验室整晚加班熬出来的。”
祝晴翻开检测报告,密密麻麻的中文字、数字和英文字,她看得没这么快,余光注意到莫sir飞车的方向,收起报告。
酒瓶瓶口的另一组dna,属于死者的哥哥,游一康。
莫振邦与祝晴脑海中翻涌着纷繁的线索,却始终理不出头绪。
“杀人动机是什么?难道就只是因为那一场争吵吗?”
“手腕脚踝的反手结,是游一康的习惯手法,他儿子的鞋带就是用这样的手法系的。一个两岁小孩,总不可能学会自己系鞋带。”
“如果要营造水鬼索命的假象,溺亡时不该穿着浴袍,毕竟没有人会穿着浴袍泡澡。凶手保留浴袍,或许是为避免直接接触死者身体,如果凶手是她哥哥,这点倒是说得通?”
车厢里,莫sir一路与祝晴讨论着案情存在的疑点与线索。
“空酒瓶、空药瓶、嘴角和脖颈伤痕……凶手强迫她喝酒服药……”
“那通拨给电台的电话又怎么解释?如果是哥哥胁迫,她为什么不在电话里明说?电台连线不会经过任何剪辑,这分明是最快捷的求救方式。”
“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鞋印、指纹,所以,凶手是早有预谋?”
这些疑团纠缠着,让人难以理清头绪。
但毋庸置疑的是,酒瓶瓶口检测出游一康的dna,这是铁证。
祝晴和莫振邦站在游一康家门口。
开门的是游父。
屋内传来波波尖锐的哭声,游一康的太太正烦躁地冲调奶粉,一边对孩子说“等等”,一边用力拍打卫生间的门。
“你好了没有?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到底——”
“来了来了。”游母快步上前,“找到牙刷了,一康,这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