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警官合上档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我们会查证。”
游一康靠回椅子靠背。
他疲惫地捂住眼睛,手掌微颤。
“我们一直很疼她。”
“连衣裙、口红、白糖糕……甚至连波波都是第一个学会叫‘姑姑’……但她从来不领情。”
“还要怎么样?还要我们怎么做?”
……
祝晴走出审讯室时,看见一道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
“刚才程医生来过?”她回到工位问道。
“来找莫sir,但他不在。”曾咏珊指了指桌上的报告:“一会莫sir回来,记得提醒我转交。”
“之前的叶医生,都是让助理帮忙送报告的,程医生最近倒是亲力亲为。”
祝晴翻开报告:“有新现吗?”
“颈部三道勒痕,深度一致,方向平行,而且死者指甲缝里没有留下凶手皮屑。”
曾咏珊指着照片的勒痕比对,耸了耸肩:“我们外行看不懂……程医生说要做冷冻复检。”
祝晴托腮凝视照片上的勒痕。
“游一康那边怎么样?”曾咏珊问。
“他说自己对红酒过敏,根本碰不了红酒。”
自从现盛放小朋友对芒果过敏后,祝晴查阅过不少过敏相关的医学资料。
当时,资料里还特别用酒精过敏的情况来举例。
“确实有医学研究表明,有人对红酒中的特定成分过敏,但对其他酒精饮料不会产生反应。”
“这会不会正是他的高明之处?知道自己过敏,就故意在酒瓶上留下dna。一般人都会想,过敏的人怎么可能碰红酒?这样就完美洗脱自己的嫌疑了。”
“一个能精心策划浴室谋杀,伪造水鬼索命现场的凶手,肯定把每个细节都算计进去了。”
“红酒过敏反而成了他最好的掩护。”
祝晴重新翻开口供。
“不在场证明确实含糊其辞,但也不能断定是伪造的,还需要进一步核实。”
曾咏珊长长叹气:“所以……又要从头查起?”
“现在下结论,都还是太早了。”祝晴翻了一页口供。
曾咏珊凑过去,目光扫过文字。
“被害妄想症?”她皱了皱眉,“其实话又说回来,这些年,家里人也很辛苦啊。”
……
盛放掰着手指头,很认真地数过。
一、二、三、四、五……今天是周五,熬过今天,他就放假喽!
以前整天在家无所事事,他从来不知道,休息日居然这么可贵。
如今连上五天学,放放小朋友格外期待周末。
纪老师告诉孩子们,每周五幼稚园都会安排特别的课程。
下午享用完美味的点心,大家就可以到阳光明媚的户外活动区尽情玩耍。等到下课铃响,就意味着快乐的周末正式开始!
此时盛放小朋友就挂在活动区的幼儿单杠上。
秋风凉爽,他倒着挂在单杠上,小脑袋离地面有一定的距离,宝宝差点要练出腹肌。
今天边上和他一起倒吊着的小朋友,不再是小椰丝。
换成了新小孩。
因为,盛家小少爷在幼稚园里当官了*,纪老师让他担任英文小组长。
这是双语教学的国际幼稚园,入学面试时每个小朋友都要经过全英文考核,怎么可能会有人不会讲英文呢?
可偏偏就有这么个例外。
周五这一天,盛放小朋友就是这位同学的私人小老师,全程一对一教导。
那是个小男孩,比盛放高一些。
他金灿灿的波鞋在光,不穿校服,从帽子到袜子都印着很大很大的品牌标。就好像,要把全世界的品牌都穿到身上。
盛放给他上了一整天的课,此时检收成果,他边听边忘。
连“he11o”都讲得结结巴巴,太过分了。
少爷仔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小孩,挂在幼儿单杠上,甩来甩去,气得小脑袋瓜子快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