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不禁回头看沉默不语的芳贵人,见对方气定神闲模样,暗猜她莫不是在瞒天过海的下毒一事上极有天赋?竟一点也不怕被查出来。
是了,上次她下毒弄甄嬛的脸,也是毫无痕迹,大抵这次,碧桐书院的小厨房宫人们也是真不知情,怎么也拷问不出什么来的。
皇上面色难看,沉默不语,只是里头的动静越来越大,时间似乎流逝得越来越快。
苏培盛很快便将侧殿搜查了一遍,最终还是将一个极小的药瓶从隐秘处搜了出来,交到了宋寿遥手中。
“皇上,奴才找出了这个!”
皇上一见这药瓶,心便已经沉了一半,人证已经大半全,物证怕是也到了,顿时无言以对,只得压抑怒意。
宋寿遥接过,和那随行太医打开一瞧,不过小半的粉末,却已经够毒倒这满屋子的人了!
二人不敢大意,小心用方法查探后,最终达成一致。
“启禀皇上,此乃生草乌无疑!”
“怎么会这样呢!”敬妃不可置信,低低一念。
苏培盛忙又道:“皇上,奴才还特意查过太医院的档,这些日子里甄夫人并未传召太医问诊开药的记录,所以不知这东西来源究竟是何处。”
皇上坐直了身子,又问:“确定是从甄夫人的殿中搜出?”
“皇上,的确是藏在甄夫人带进来的箱子里,确认无误啊!”
已经到这个份上,皇上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心中波涛骇浪,又不知如何。
年世兰也掩藏了幸灾乐祸,轻声道:“皇上,既然是云氏从家中带来的箱子,又没有太医院的档,或许这本就是她一开始就带进来的,为的就是要谋害僖常在腹中的龙胎!”
见皇上看她的眼神异样,闻言,陵容忙出来打配合,弱弱道:“可是皇上,僖常在是莞贵人的妹妹,也是甄家人,甄夫人的女儿,僖常在诞育皇嗣,那也是甄家莫大的荣耀呀,她怎会如何恶毒糊涂呢!”
“文妃你懂什么?!”
年世兰谢睨陵容一眼,她今日心烦意乱,只以为陵容改了性子,急急呵斥。
“僖常在原本就是莞贵人的陪嫁,在今日之前,莞贵人一直没有子息,可僖常在却有了,眼看着就要封为贵人与原来的主子平起平坐,云氏这做娘的,自然就会着急了?”
说到这,陵容感慨地摇摇头,看着欲言又止的敬妃道:“若真是如此,这云氏也太歹毒了些,实在是出臣妾的想象呢!”
一来一回几句话,在场的除了敬妃都和甄嬛不对付,再也无人能进言求情。
欣常在亦是感慨道:“皇上,臣妾也是有女儿的人,说句真心话,若是公主来日如此,臣妾也会心急,却也做不出这样伤天害理的行径啊!”
年世兰瞥了欣常在一眼,今儿自己怎么看她这么顺眼呢?
看着女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皇上又要思量如何处置云氏,才不伤了嬛嬛和甄家,只觉得头疼。
默了半天的夏冬春忽然开口道:“皇上,臣妾有一事禀明。今日甄夫人以死明志不假,可臣妾疑惑,清凉殿巍峨壮阔,主殿足有八大柱支撑,怎么她哪里不撞,偏偏要朝着僖常在座旁的桌案去?臣妾以为,云氏谋害僖常在司马昭之心,是昭然若揭!”
这么有水平的话居然从夏冬春嘴里说出来,不光陵容和众妃刮目相看,就连皇上也顿时听了进去,看向了年世兰。
“果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