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北前辈!上吧!”
&esp;&esp;白井高高跃起,跳起来的视角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esp;&esp;她仿佛站上了高山山顶,眼前瞬间豁然开朗,那些举起的手也挡不住她视线里涌入的广阔。
&esp;&esp;白井还记得第一次训练时,她拼命地去触碰排球,却因为手滑从空中摔落。
&esp;&esp;而这次她终于可以将颗球扣过去,将身上受的伤加倍还给对面。
&esp;&esp;对面的发球员霎时间凝滞在地,浑身鸡皮疙瘩竖起,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正紧紧盯着自己。
&esp;&esp;匆忙中,他对上白井空子的眼。
&esp;&esp;那双金黄色的眸子里冷淡疏离,轻轻地飘过他脸颊,接着他听到排球划破空气的声音,擦着他的耳垂重重地落在他身边。
&esp;&esp;她是故意的。
&esp;&esp;她在报复他。
&esp;&esp;这个认知让对面发球员冷汗直出,为她的手下留情忍不住咽口水。
&esp;&esp;最后的哨声响起,稻荷崎以25-23的比分取胜。
&esp;&esp;一整场被压着打的郁气此刻宣泄而出,白井高傲地抬起下巴,对着那个发球员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倒转过来狠狠按下去。
&esp;&esp;场上稻荷崎的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esp;&esp;回过神来,角名一记刀眼瞥向宫侑,宫治和大耳也不约而同幽幽看向宫侑。
&esp;&esp;赤木过来拍了拍宫侑的肩膀,语重心长,“以后你少和信介接触,别教给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esp;&esp;宫侑:“……”你们这样看我,会让我很伤心的。
&esp;&esp;白井替他解围,“不是他的原因,是我自学的。”
&esp;&esp;宫侑:“……北前辈,请不要以这种自豪的语气说出来!我可以脾气烂,但前辈你不能啊!”
&esp;&esp;阿兰在场外默默黑了脸,哪怕知道真相,但对他的精神冲击也很强烈。
&esp;&esp;他听到北信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语气都是遮不住的宠溺,“她真的很可爱,不是吗?”
&esp;&esp;阿兰:“……北,你自己加了多厚的滤镜,心里有点数。”
&esp;&esp;突然,他看见白井朝他们这边望过来,亮晶晶的眼睛里倒映着北信介。
&esp;&esp;她迈开脚,毫不犹豫地朝他们跑来,扑在北信介怀里,仰起脸激动地说,“信酱,我赢了!我做到了对你的承诺,你看到了吗?”
&esp;&esp;眼底那有细碎的星光令北信介指尖轻颤,他越过心底的界线,伸手扶住她,“我看到了,一直都在看着。”
&esp;&esp;那一剎那,北信介感觉自己灵魂仿佛被抽取出来,意识模糊成一团雾。
&esp;&esp;明明只是眨眼间的事情,却久得仿佛跨越一个世纪。
&esp;&esp;等他再次睁开眼,胳膊上隐隐约约传来微小的刺痛感,白井正站在他面前,两人目光流转,肯定了彼此的想法。
&esp;&esp;他们换回来了。
&esp;&esp;一旁被忽视的阿兰默默别过头,也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北绝对喜欢白井。
&esp;&esp;还有!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发光,他不该站在这里的!
&esp;&esp;喜欢她是一种习惯。
&esp;&esp;北信介的父母都在京都工作,弟弟因为太过年幼也跟着父母在京都上学。
&esp;&esp;而成年的姐姐则在大阪当造型师。
&esp;&esp;所以从小北信介就是被奶奶养大的。他跟着奶奶住在兵库的乡下,和奶奶一起打扫卫生、祭奉神社、种植庄稼。
&esp;&esp;奶奶总是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年幼的他听得一知半解,但却会认真地做每一件事来求得神明的保佑。
&esp;&esp;后来他长大了,不再相信神明。
&esp;&esp;可是他依旧会做好每一件事情,不是为了神明而是为了他自己。
&esp;&esp;国中三年他连队服都没有领到,身边的朋友都在劝他放弃排球,以他的性格和智商也许去参加文化社团更有前途。
&esp;&esp;可他又不是为了前途才打排球的,即便是那些正选选手也不敢保证自己打排球会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