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他发消息追问,刘聿恒彻底装死不回了。
“……”
对面拆家似的声响消失了,项黎闭上眼转辗反侧。
有时真的觉得老天和他对着干,他刚开始上赶着巴巴找阮景,人家不理他,这会儿他烦了不想再见了,这人又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了。
睡不着,算了。
项黎干脆起身,找了件羽绒服套上打算去镇子里逛逛。
他拧了下门柄,与此同时隔壁和对面的门都动了,刘聿恒和阮景都一副整装待发的架势。
项黎立刻将门关上,退回屋里。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闭所有灯,又转去将窗帘拉得严丝合缝,房间里顿时陷入黑暗,随即他打开手电筒仔仔细细找遍屋里的每个角落。
没见到红色光点。
现在摄像头已经发展到可以隐形的程度了吗?
项黎将信将疑往屋子里扫了一眼,转头又出了门。
阮景和刘聿恒还在走廊里,阮景装模作样地把地上那两袋子垃圾拎来拎去,刘聿恒则是一直在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阮景见项黎出来,不经意地抬头,“好巧。”
刘聿恒:“去哪?”
项黎面无表情地从两人中间经过,按下电梯。
“监工可不能一个人,咱们得一块。”刘聿恒跟进电梯。
“出去转转,用不到这么多人。”项黎如是说,食指疯狂戳动关闭键。
刘聿恒上前一步,挡在电梯门口。
但很快一只手就扒着电梯缝挤了进来,“在这待着是挺无聊。”阮景赞同,“刘助,麻烦让一下。”
“……”
项黎扶额。
想一个人静静怎么就这么难。
浩浩荡荡的三人行,三个大男人并排走街上,怎么瞧都别扭。
项黎于是被迫接受大爷大妈的注目礼,他百无聊赖的在街上乱瞄,忽然瞥见某个熟悉的牌匾,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
那是个已经歇业的早餐店,破败的木匾虚虚挂在墙上,东倒西歪,铁皮门帘上用记号笔写着一串电话号码,一旁是“出租转让”的字样。
“我好像在这吃过饭。”项黎回忆,他记得那天来卢田镇视察,阮景还装成这的工人和镇民围坐在一起攀谈。
他当时还觉得这人勤奋能吃苦,同情对方的处境,现在再看…
项黎磨着后槽牙,合着阮景早就有夺项目的打算,搁着cosplay试探敌情来了!
后知后觉的羞怒,项黎忍不住朝着阮景的背影瞪了一眼。
阮景似有所感,回头微微扬起眉梢,似在询问。
项黎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项黎发现阮景的脚步慢下来,并到自己身侧。
刘聿恒皱了皱眉,原想从两人中间插过去,但他看了眼项黎,见其没有拒绝的意思,又默默往后退了两步,离两人更远了。
中午的烈阳散去,寒劲就上来了。
项黎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很冷吗?”阮景解下自己的围巾作势要套到项黎的脖子上,被项黎拒绝了。
项黎捂着脖子后退一步,比了个“no”的手势,“我们已经分手了,能不能有点边界感?”
“………”
“是同事之间的关怀。”
话音刚落,项黎反应不及,围巾就已经套到了他的脖子上,还带着余温。
他将手覆到围巾上正要摘下,却见阮景忽然大步走了,目的直冲不远处的红薯摊。
刘聿恒彻底停住脚步,他自知不该再往前了,他很多余。
——因为阮景只买了一个红薯。
【??作者有话说】
预计还有两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