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秋看着两人,心底的痛意忽然散去,余下一片死灰。
那东西是她从墨影门得来的假死药。
可她不想解释了。
这副样子,落在沈长风眼里,等同默认。
他眸底的最后一丝犹疑消失殆尽,凝结成冰。
江母哭嚎着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谢绾秋面前。
“王妃娘娘!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见雪吧!”
江兄跪在沈长风面前,一声声将头磕得咚咚响。
“见雪她怀着王爷的骨肉啊!求王爷大发慈悲给她一个名分,让她在王府中自保,不至于被歹人害了性命!”
“娘!哥哥!你们起来!”
江见雪挣扎着下床,哭得梨花带雨:“是女儿命苦,出身卑贱,又没了父亲,不配得到王爷的垂青。”
“王妃娘娘是主子,想如何惩治女儿,女儿都该受着,不怪王妃娘娘……”
若不是她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还真以为她尽了世间冤屈。
沈长风冷冷看着谢绾秋,转身亲自扶起江见雪的母兄。
“起来吧。”他沉声道:“本王这就下聘,纳雪儿为平妻。”
胸口的伤口没好全,此时又开始渗血。
此时此刻,谢绾秋竟分不清那股痛意到底是伤口,还是心脏。
她嗤笑一声:“不必如此麻烦。”
说着,谢绾秋的目光掠过江见雪一家,最终落在沈长风冷硬的侧脸上。
“晚翠,取笔墨来。”
她执笔蘸墨,写下一封和离书,字字决绝。
“摄政王妃,从来都只能有一个。”
沈长风盯着那张薄薄的纸,以及上面决绝的字迹。
半晌,他冷笑一声:“和离?”
“刺啦——”
和离书应声在他手中撕成碎片。
“在你对雪儿赎清罪孽前,休想踏出王府一步!”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像数九寒冬的冰凌。
漫天纸屑落下,谢绾秋只觉讽刺。
“那如果我死了呢?王爷也要把我的骨灰留在王府,给江见雪赎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