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篁只好勉强点头,却还是赖了一会才走。
师姐今天穿的茶褐色罗衫,天气热,府里下的衣裳都是无袖,但师姐偏在外搭了件深蓝袍衫,虽那外衫也是薄的,但到底增衣就是增热,还是不如无袖的好。
玄篁问她为何,她答用来挡白鸟,玄篁没全信。
其实不止是外衫,玄篁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她不是最怕热了吗?为什么前段时间一直要披着长衫?为什么她的道袍少了一件?师傅说她孽亲缘难断,为什么长佳如此轻易就被扳倒了?为什么她对朝堂局势如此了解,是否付出了很重的代价?她离开道观的日子到底生了多少危险的事情?她在道观外的日子过得好吗?是不是结识了很多比她、比玄兰还要好的朋友……
还有,她的阵盘为什么暴露在了外面,刚刚生了什么?
玄篁想问很多很多,但所有的话语都化为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声“好”。
……
“长姐,她们走远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咳,那还不过来扶我。”谢安玄咳了一声笑骂道。
谢安恒见谢安玄说着说着嘴角就冒出血迹来,连忙大步走去托住谢安玄的手臂。
“嗯……咳咳,换只手扶。”谢安玄动了动左手,示意谢安恒把手挪开。
玄篁的刀太利,左臂口子割有点大,这会儿遭老罪了。
谢安玄感受着外衫黏在伤口处,无奈抬起小臂,让衣袖顺着手臂垂落。
看着小臂上汩汩流着血的伤口,谢安玄默道:母亲,还望您莫怪女儿为您报仇晚。
在得知龙飞镇管控严格是在十几年前开始时,她便想起了她那位死因存疑的母亲。
也正是因为那点怀疑,才有了她今日这一出,借血缘探因果的行为来。
如今看来,母亲的确是遇到了山匪,只不过,是假山匪,真逆贼。
猜想得到验证,谢安玄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就是这天道管太严,反噬有点重了。
谢安玄闭上眼,将大部分身体重量都压在了谢安恒身上,重重喘了一口气。
“长姐……?”
谢安恒小心翼翼地问。
自刚才抓错手后,她就不敢乱动了,只敢乖乖当一个人形架子,供长姐支撑。
“今日让长姐来查查你功夫修得如何了,来,咳咳,就在这儿立半刻钟。”
谢安恒想让长姐别嘴硬了,但还是没说出口,只小声嘀咕:“随你查。”
过了好一阵子,谢安恒才听到扒拉在自己背上的人,极轻的一声“嗯”。
谢安恒不由屏住呼吸不敢打扰。
这时候,不知是自己的,还是长姐的头蹭到了自己的脸,谢安恒觉得痒,想挠一挠,但硬生生忍住了。
她只好将视线投向前方,看周围的场景。
长姐平日里总是一副淡淡的,但又欠欠的模样,很难想象眼前几具身分离的尸体是她能干出来的事,也难怪当时没听到惊叫声,想来是死得太干脆了,没办法出声。
谢安恒觉得痒意消了些,眨了眨眼,便侧眸偷偷看谢安玄了。
长姐比她高了半个头,她这样看去能看到长姐的眼睛和鼻子,还有些许凌乱的丝。
果然完全长在了自己的审美上。谢安恒不由想。
但自己对长姐似乎关注得过于多了。
可这是不可避免的,长姐身上的神秘感,总是容易引人探究,这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谢安恒微微勾唇,目光柔和了些。
突然,谢安恒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站军姿吗,怎么才来这个世界不久,几分钟的军姿都站不了了,老是胡思乱想!
回神!
要是让长官知道,不得狠狠臭骂自己一顿。
不过,想来也见不到长官了。
谢安恒不由有些怅惘。
院外。
“阿姐,走了。”玄兰对着那道一步三回头的身影喊道。
“知道了。”玄篁快步赶上,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