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俞祈收起一丝戒备,他冷漠摇头。
“对不住,车里狭窄,坐不下了,我身边有个能修马车的匠人,可以帮你修好马车,慕肃,叫他过去修马车。”
卫荣屹不悦,“兄台说马车狭窄,为何老头能进去坐?这老头是车夫,坐外面,换我进去正正好。”
孙俞祈扬起淡淡的笑,“不一样,告辞。”
“哪里不一样?我……”卫荣屹话还未说完,孙俞祈拉沈安昭进车厢,马车随即跑起来,留下漫天飞舞的尘土。
卫荣屹恼火跳脚,“呸呸,吃一嘴土,晦气!”
阿栗注视渐行渐远的马车。
“少爷,您说那车夫是何许人?好像不简单。”
“你都不知道,本少爷能知道?是你自个说老头来路清白。”卫荣屹气得弹阿栗的脑壳。
阿栗惭愧嘿嘿一笑,他查了,的确没有问题啊,也不知哪里出错了。
被孙俞祈猛地一拽的沈安昭懵逼瞧孙俞祈。
“怎么?不认识故人?”孙俞祈含笑刮了一下沈安昭鼻子。
沈安昭感觉身体像被电了,屁股向后挪动。
“你谁啊?老朽一把年纪了,见过的人无数,不记得你叫什么。”
孙俞祈轻笑展开一幅画,“你与画中的老翁很像。”
沈安昭探头一看,面露吃惊,“这这这是谁画的?竟与我八九分像。”
“宫里画师。”孙俞祈文雅地收起画,又拿出另外一幅画展开,“这是老头年轻的样子,你看像不像你?”
沈安昭伸头一看,仿佛被雷劈傻了。
只见画上是一位身着宫装美丽娇俏的姑娘。
片刻她吞吞吐吐道,“这人是谁啊?长得挺美。”
孙俞祈撑着下巴笑看沈安昭装傻。
“沉鱼落雁也不过如此,画中的女子是当今公主沈安昭,公主殿下,你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沈安昭见对方识破自己的身份,她端坐起来理直气壮道。
“你既知本公主的身份,为何还要捉弄本公主?”
“刚开始没有想起来,后来看了一眼画像,这才想起公主。”
孙俞祈眼睛至诚,沈安昭不好揪着不放,如今她更疑惑对方如何认识她?
“宫里的画师怎么知道本公主假扮何人?”
“自然是太子殿下说的,说起来这些画像有一半还是太子殿下添上几笔。”
沈安昭咬牙暗骂沉霖理吃里扒外,扭头瞥孙俞祈。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孙俞祈,公主不记得了?公主幼时经常找我玩,我不过是离开京城寻医问药八年,公主就忘记我了?”
回想起年幼俊美的孙俞祈,沈安昭眼睛亮了亮。
“是你!你没死啊?”蓦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沈安昭尴尬笑道,“那个,你那会病重,父皇说你离开京城了,我还以为父皇骗我,你娘又老哭,我就以为你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