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拂晓怀疑她完全没懂这人说的技术是什么意思。
她甩开蓬湖的手,理了理自己的挂脖胸衣,“干嘛拉我垫背,我精神损失惨重,赔我点钱吧。”
她调整好自己的胸衣就朝蓬湖伸手,性格古怪的室友还真的从枕头里拿出钱给她。
基本是零钱,见不到红色的,存折倒是很红,金拂晓不敢收,“拿回去,也不怕被人偷了。”
晚上不上工的夜晚,蓬湖洗完澡就真空穿着背心,厕所在走廊尽头,金拂晓很少见她上厕所,但怀疑她一天洗无数次澡。
这时候头顶的吊扇呼呼呼,她的身高比蓬湖矮太多,视线很容易看见对方生理性凸起的胸口。
难怪那个女的还说她勾引人。
“我说你……出门的时候好歹穿个内衣吧?”
金拂晓卷着室友的存折指了指蓬湖的胸口,“注意影响。”
蓬湖低头,“现在又不上班。”
她也知道分男女,“这栋楼只有女人。”
金拂晓瞪大了眼,“你不知道她刚才和你表白吗?”
蓬湖微微皱眉,似乎在解读表白的含义:“不是做朋友吗?”
金拂晓忽然有些同情那人了。
“耍朋友就是谈恋爱啦,真有你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拉我垫背,五十块不够,再给我一百。”
她又摊开手,蓬湖又把存折给她,“都给你。”
金拂晓再贪财也知道这不能要,“不给家人也要自己留着吧,给我做什么。”
“你要很多钱,我有。”
拒绝了一场求爱的室友坐回床沿,继续看x音漫客,她不知道自己就长得像那里面出来的。
捏着蓬湖存折的金拂晓想了半天,脑中闪过她是不是喜欢我看着也不像啊那她什么意思纯粹显摆自己钱多吗等等想法。
金钱和美色的诱惑动摇着金拂晓岌岌可危的道德感,她忽然理解街头电视机播放的电影,里面的主角为什么面对妖怪那么难以自持了。
这简直是人之常情好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差点被空气里暴雨过后潮湿的味道呛到,过了一会才沉重地走到蓬湖床边。
“蓬湖。”
黑色长发的工厂一枝花还没有干的头发垂在边沿,正举着漫画杂志看得认真。
金拂晓忽然推开她的手,以极快的速度把蓬湖的存折物归原主。
以塞进对方领口的方式,然后迅速丢下一句我去洗衣服走了。
宿舍统一的铁门哐当关上,蓬湖木然地盯着自己被存折戳出来的胸口,不懂豢养的人类是什么意思。
她沉默地取出存折,回想着金拂晓满口的钱钱钱,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把存折以同样的方式放了回去,得到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用钱收买我也没有用。”
金拂晓想到那年在工厂发生的事,“第二天我吃饭都能听到各种狐狸精。”
她哼了一声,“老抽色的狐狸,听起来更不是什么好词。”
过去十多年,她依然对老抽色三个字耿耿于怀,像是变成什么白狐她就不计较了。
蓬湖站在一边笑笑不说话。
“笑什么,我还没问你呢,为什么半夜袭击我。”
“那时候就爱我爱得情难自禁,忘了我们之间的物种隔离了?”
她还记得深夜蓬湖压上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见鬼了,还是个大色鬼,挑开自己的衣服,把什么东西往里塞。
“你睡熟了就不知道了。”
现在的蓬湖记忆不完整,不代表从前在人类世界熏陶的成熟消失无踪。
再怎么样,也比当年真什么都不懂强。
“你听听,这像话吗?”
等会还要工作,金拂晓的妆早就化好了。
她的小烟熏几乎是焊在脸上的,和素颜的时候两模两样,之前舒怀蝶碰见金拂晓,还辨认了大半天。
此刻她目光流转,一瞥都像是羽毛,挠得蓬湖下意识贴近。
“芙芙明明很喜欢我这么说,”蓬湖近距离去看金拂晓的眼睛,鼻尖都贴上了金拂晓的鼻子,“不是吗?”
她哪里不谙世事,似乎出厂设置就载入了勾引人类的程序。
金拂晓捏住她的下巴,“所以呢,你是海底的什么?”
“我没有具体告诉芙芙。”
蓬湖垂眼,“都是芙芙自己猜出来的哦。”
她的自言自语带着莫名的无奈,金拂晓马上想到从前看的那些人妖两别的电视剧。